連放把東西放好,就把椅子送過來說:“省長您坐。”

謝文聰坐下來,看著肖文說:“客氣話就不多說了,弟妹你可要快點好起來。”

肖文歎口氣說道:“唉,我也想啊,可是這病……不好意思省長,我把工作給耽誤了。”

謝文聰說:“現在這個時候就不要談工作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隻有把身體養好才能努力工作不是。”

肖文說道:“是,領導您說得很對。”

謝文聰關心地說“那你好好養病,連書記,咱們去找一下醫生問問,得叫他們給弟妹用好藥才行。”

連放一愣:“呃,好的好的,謝謝省長。”

在醫生辦公室,門已經關上,裏麵沒有醫生,隻有謝文聰和連放,而秘書陳東豪則站在門外。

此時的謝文聰沒有了笑意,看著連放說:“連書記,弟妹這次住院很巧啊,就在民政廳姚廳長將一些匿名舉報信送到我這的時候她就病倒了,而這些藥方……”說到這,拿起醫生放在桌麵的一摞藥方,盯著連放壓低聲音說:“這些藥方上開的全都是昂貴的補藥,弟妹的身子這麼弱,都是被工作給累的吧?”

連放大為尷尬,老臉忽紅忽白,支支吾吾起來:“這……是……是她不注意……嗬嗬。”

謝文聰一語雙關:“的確是太不注意了,不過你可以和弟妹說讓她放心好好養病,那些舉報信還在我的抽屜裏壓著,不要為這樣捕風捉影的事情傷腦筋。”

“謝謝,謝謝省長。”

連放非常感激,不斷的道謝。

謝文聰又說:“隻不過,我想張凱和潘文錦的事情也應該是捕風捉影、無中生有的吧,連書記你說呢?”

連放愣愣地看著謝文聰,幾秒鍾後才反應過來:“哦?對對對,我看過那些所謂的證據,都是些憑空捏造,沒有任何事實依據的東西,我本來就很懷疑這裏麵有什麼蹊蹺,我看這樣吧,等會我回去就讓他們回家。”

謝文聰笑道:“嗬嗬,這是你們紀委的事情,我就不插手了。那就先這樣,我先走了,好好照顧弟妹。”

“是,謝謝省長,您慢走。”連放將謝文聰一直送到電梯口才回去,等電梯門關上後,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抹抹油亮的額頭,一手汗。

回到病房,隻見肖文早就下床在地上來回踱步,看到老公回來,急忙拉著他問道:“怎麼去這麼久,省長和你說了什麼?”

連放歎了一口氣說道:“好狡猾的狐狸,他告訴我說姚廳長交給他好幾封對你的匿名舉報信!”

肖文臉色大變,連放厲聲問道:“你這次裝病是不是因為這個事情?”

肖文點點頭,連放怒道:“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肖文緊張得眼淚都出來了:“我還沒想好怎麼和你說嘛,你又是省紀委的,叫我怎麼說啊?”

連放很是無語,訓道:“在家裏哪裏有什麼紀委啊,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需要顧忌這麼多嗎?再說了,以前我就對你說叫你別做太出格的事,可你怎麼就不聽啊。”

肖文說道:“我哪裏做什麼很出格的事了,不就是一些紅包之類的。”

“那究竟收了多少?”對於老婆到底收了多少錢都不知道,連放感覺自己做這個老公很憋屈。

肖文說道:“也就三百多萬……”

“什麼?”連放驚得跳起來,發覺自己的聲音太大,急忙看看門口,想起外麵還有個客廳才放心,壓低聲音說:“三百多萬還也就,你以為是小數目啊,要是被抓,夠你坐穿老底了,真是被你氣死!”

“你以為我想要啊?”肖文帶著哭音說道:“單位裏有實權的哪個不撈好處,開始我不肯要,但是卻被人說我傻,不入流。而我們的女兒在國外念書也需要錢,就憑你我這點死工資,怎麼給孩子讀書和買房,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說得輕鬆!”

“你……”連放頓時語塞。

肖文用紙巾擦幹眼淚,定定神,看著連放問道:“他和你說我的事肯定有求你的地方,他究竟是怎麼說的?”

連放坐下來,拿出煙點上吸了一口,說道:“他要和我做一筆交易。”

“什麼交易?”肖文一聽來勁了,既然有得談,而自己現在還沒事,說明此事有轉圜的餘地了。

一念及此,肖文馬上坐到連放的身邊緊緊摟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