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詩人,因為我的生活與周圍人的經曆不同,因為我走過歐羅巴許多國家,因為我見過無數的苦難和悲劇,所以我總能寫出好詩。
我為英雄在大陸揚名,在詩歌裏讓他們的功績永世不朽;
我對農奴充滿著同情,在詩歌裏把他們的苦難一一訴說;
有時我也為自己做詩,在詩歌裏把不多的人生光彩銘記。
然而自從病了之後,我就停下了自己的旅程,已經連續多天流連在此,不得不纏綿於病榻之上。無所事事的我開始回想起自己的人生,那些美好的事和難過的事,那些愛過和恨過的人,那些我寫的詩歌。
我的第一首詩歌是關於愛情,寫給農奴娜塔莎,一位我父親領地艾瑪村裏的農奴女孩。如今他的麵貌也已隨著時間在我腦海中變得模糊了,好在詩歌記錄了下來,字詞間描繪出了她的獨特神采。
我的第二首詩歌是關於理想,因為不是家中的長子,繼承不了父親的騎士爵位,隻能成為哥哥的侍從。不想成為那個傻瓜侍從的我離家逃亡了,我決定去追尋自己的理想,成為比父親更出色的貴族。
我的第三首詩是關於苦難,逃亡旅程讓我明白了生活的許多不易,我雖然有才華但缺少養活自己的能力。所以我暫時先放棄了理想,為了活下去,我成為了一名流浪詩人,給我幾個麵包,我就能為你作詩。
所以我的第四首、第五首乃至之後許多詩歌都已經被我遺忘,內容也多是不值一提。但也偶有好的作品,我會把它們記錄下來,編成詩冊,時時朗讀修改,期望能在我死後將它們作為我生命的延續流傳下去。
是的,我就快要死了,病痛讓我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而纏綿於此地多日也讓我花光了為數不同的錢幣,連這鎮上最差的旅店的房錢也快付不出了。以前我也碰到過這樣惡劣的狀況,但那時的我年輕啊,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隻是如今我已經老了,老到自己都覺得死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也不知道在我死後,店家會不會好心給我一床破席,花些力氣將我埋了。不過相比於此,我更擔心的是我的詩冊或許將這樣失傳了。
如果那樣,那我這輩子到底活了個什麼,一個失敗的中國穿越者。如果人生能再重來一次的話,如果上天能再給我這個穿越者一次機會的話,我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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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父,阿母!”不忍心兩位老人再受煎熬,他親親地發出呼喚聲。
“布兒,你總算是能認出我們了,祖先保佑!”床榻前,一對中年夫婦欣喜地看著逐漸恢複的兒子,因為一句簡單的阿父,阿母而激動不已,他們的兒子總算是從失憶中恢複過來了。
“來,這是阿母新做的雞子羮,把它吃了,補補身子”阿母端著黑不溜秋的陶碗遞了過來。
“謝謝阿母!”盧布並沒有矯情,因為他腦海中的記憶開始融合,讓他認識了這具身體的父母,自然也明白了如今是什麼年代。
在這個生病靠基本靠抗,或者有錢也隻能請巫祝治療的時代,還是吃了這碗雞蛋羮多增強些營養,加強自身的抵抗力更為重要。他可不想自己剛剛穿越過來就這樣死去,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穿越多活一次。
我,盧布,又重新活過來了。不過這次不再是歐洲的那個盧布·約瑟夫,而是穿越到了中國的盧布身上。太好了,總算是又穿回了自己親愛的祖國,看著周圍的事物,雖與後世不同,雖家中簡陋,但也倍感親切。
相比於前世,自己身為一個中國人卻穿越去了歐洲的中世紀。咱雖然是文科生,可對人家老外的曆史是真的不了解啊,中學曆史課本上有關歐洲中世紀的內容可謂少之又少,自己自然也就沒有太多的先覺優勢可用。於是自己就生生活成了穿越者之恥,在窮困潦倒中結束了一生。
不過如今不一樣了,中國各朝各代的曆史,咱還是多少了解些的,就是如今這麼久遠的“周”朝也是一樣。畢竟自己曾是後世的語文老師,背過《論語》、《詩經》,也看過《春秋》,許多春秋有名的故事信手拈來。而且中國很多成語追根溯源也是從春秋而來,盧布也是刻意了解過,以便更好地交給學生。
是的,盧布結合腦海中的信息大致推斷:現在正是中國的周朝時期。不,更確切的說是東周的“春秋時代”。跟前世所處的歐洲中世紀時代倒是差不多,都是一個諸侯遍地,戰火不斷的亂世。
此時的華夏大地上,雖然疆域比之後世的王朝要小上不少,但卻有著一百多個諸侯國。
周·《禮記·王製》:“王者之製祿爵,公侯伯子男,凡五等……天子之田方千裏,公侯田地方百裏,伯七十”。
周朝五個爵位:公侯伯子男。男爵,不過方圓三十裏之地,一個鎮的大小。侯爵方圓百裏之地,也就是說一個縣的麵積就是一個諸侯國。如果你有一個市的麵積,那恭喜你,算是春秋時期有實力的大諸侯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