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鹹菜和白菜湯,陳雲飛在宿舍樓外的乒乓球台上吃完了重生以來的第一頓飯。
雖然沒有大魚大肉,可陳雲飛還是用勺子把飯盒裏的最後一粒米舀起送進了嘴裏。
回到宿舍,用暖瓶裏的熱水涮了飯盒。憑著腦海裏的記憶淘米,加水。隨後跟隨宿舍的同學一起又將飯盒送回了食堂。
沒有如其他同學那般回宿舍午睡,陳雲飛選擇了回到教室。
教室裏不是空無一人,還有著好幾個成績好或者不好的學生在看書或是趴在桌子上睡覺。
看見陳雲飛進教室,有人抬頭看了一眼,更多的是無視。
沒有人選擇說話,教室裏很安靜,靜的幾乎隻有翻書的聲音。
倒是教室外那顆榆樹上知了在不知疲倦的叫著,叫聲似乎有些慘烈。
陳雲飛放輕了腳步,走到教室最後一排。坐在熟悉而又陌生的座位上,陳雲飛把手放在了桌上那用小刀刻出的“早”字上。
當年的那個大文豪可能怎麼也想不到,他小時候的一件事到底禍禍了多少課桌。
腦袋朝右偏了偏,陳雲飛看見自己的同桌正專心致誌的看著桌上的書。
不是課本,也不是什麼參考資料,而是小說大家溫涼玉的《血河車》。
據說這本書是溫大家十歲時開始創作的,對於此等天才般的妖孽陳雲飛也隻能感到無語。
不過相比溫涼玉最為出名的《四大名捕》,陳雲飛更喜歡他的《神州奇俠》係列。
他喜歡蕭秋水,喜歡他的義薄雲天,喜歡他的長歌正氣。
不過此時陳雲飛的注意力並不在那本書上,而是在看書的人身上。
就是這個不愛學習,已經早早做好準備等到混到初中文憑之後就南下打工的家夥。
在陳雲飛中專畢業的時候,這個有著一個很有意思的名字的家夥已經成了一個小老板。
“王大寶”
陳雲飛隻在心裏默念了一下這位同桌的名字。
在最近幾年,隨著電視機的普及。王大寶這個名字可沒少被人笑話,至於笑話的原因則來自於一則廣告。
“大寶,明天見!”
“大寶啊!天天見!”
就是這個家夥,初中畢業之後南下打工。兩年之後在家裏父母咬牙切齒的支持下開了一個小作坊。
可隨後短短一年時間,小作坊變成了小首飾廠。
陳雲飛人生第一份工作就是這位同桌提供的。為期半年多,陳雲飛一共在這位同桌的小廠裏賺到了四千塊錢。
隨後在臨近年關的時候,這位叫大寶的同學關閉首飾廠,前往蘇省尋找更大的賺錢機會。
而陳雲飛則帶著人生中的第一筆金回到了老家。
當然,如果隻是這樣,那陳雲飛此時並不會用怪異的眼神看眼前這個一心看小說的同桌。
至於兩人的再次相遇,那其實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似乎是覺察到陳雲飛眼神的怪異,王大寶側過頭,給陳雲飛甩了一個眼神,意思也很明顯。
“怎麼了?有事?”
陳雲飛看見這家夥的眼神,吸了一口氣,甩了甩頭。沒有搭理這家夥。
塵歸塵,路歸路。
前世的種種自有前世的因果。
陳雲飛伸手從課桌摸了一本書,一看有些愣神。
《唐方一戰》
好嘛!想什麼來什麼。
其實看到這書陳雲飛也想起來了。前世自己仗著成績不錯,其實是經常看小說的。
尤其是初三最後這段以複習為主的時間裏,由於有著大把的自習時間。所以陳雲飛其實看了很多各位武俠大家的小說。
大致上也就是這段時間,陳雲飛喜歡上了蕭秋水,喜歡上了唐方。
歎了口氣,陳雲飛把小說塞進課桌,又摸出一本初三數學看了起來。
沒辦法,以前初中的課業其實很多陳雲飛都忘的差不多了。
而此時,距離初中會考隻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
從時間上來說,對於已經接受了重生的陳雲飛就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既來之,則安之。
既然要選擇“安之”,那麼擁有學生這個身份的陳雲飛首要任務就是重拾課本。最起碼先把中專換成高中再說。
不過看著看著,陳雲飛的思緒就飄遠了。
重活一世,肯定是要改變了。如果不能改變自己,改變家裏人的生活,那麼重活這一世其實就沒有一丁點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