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抱著金元寶出生的。她如是想,挽著聆曦的手入座,上下打量了一遭,笑道:“好多年沒見了,小表妹出落的越來越漂亮了,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表姐才是真的漂亮!聽說傅家的長公子要來向表姐提親啦,可是真的?何時過來啊?我想見見表姐夫!”

“聽下麵的人說,大抵今日便能到。倒也巧了,你晚點便能見到了。這回在府上多住幾日,你也好久沒來鹹州了,我帶你四處轉一轉。”

聞言,聆曦撫掌,鈴聲隨之響起,十分悅耳動聽,她眼珠轉了轉,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來:“我可聽人說了,府上又來了一位表哥,聽說這位表哥模樣很俊,就是腦子不好。成日裏不學無術,喜歡跟人打架鬥毆。哦,還特別喜歡出入風月場所!”

趙汐朝料想,這種謠言定是從她爹的口裏傳出去的,遂暗暗在心裏記了一筆。麵上隻道:“我哥現下正在院中苦讀,來年打算讓他考科舉。晚點你便能見著了。”

“好吧。”聆曦聳了聳肩,倒是對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表哥很感興趣。

也是巧了,傅言原本要徬晚才能到,大抵是思妻心切,早了半日抵達碼頭。趙汐朝想著得去接一接,聆曦最是會察言觀色,便托辭下去休息。

趙汐朝便囑咐了下人幾句,讓人好生招待聆曦,這才帶了幾個人坐馬車前去碼頭。

聆曦百無聊賴的拋了兩下手腕處的鈴鐺,抬步隨著下人往客房走。哪知走至半路,肩膀突然被什麼東西砸到。她捂著肩膀轉身,四處環顧了一圈,沒看到什麼人。就見地上多了一顆赤紅色的野果子。

“奇怪。”她彎腰將果子撿起來,還沒起身。從四麵八方又砸了十幾顆野果子過來。

“什麼人!快給我出來!縮頭縮腦的,算什麼好漢!”

領路的下人摸了摸頭,茫然道:“什……什麼?”

卻見執名一個翻身從假山後麵翻了過來,一腳踩在凸出的石壁上,上上下下打量了聆曦一遭,鄙夷道:“我還當誰來了呢!原來就你啊!你倒是好大的架子,勞我妹妹親自招待!”

“你妹妹?你是……”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趙家的公子趙名!”執名雙臂環胸,昂著下巴得意道。

“果真同傳聞一般無二。”聆曦暗暗嘟囔一句,白了執名一眼就要走。

可執名要是能讓她走,也就不叫執名了。翻身飛下假山,一把攥著聆曦的手腕,笑嘻嘻道:“小表妹別急嘛!”

“你喊誰小表妹?這裏可沒人是你表妹!我都沒見過你!快撒手,再不撒手我就叫人了!”

執名咦了一聲,登時來了興致,見她手腕處掛的鈴鐺很是漂亮。自顧自的解了下來,右手食指勾著一端轉得飛起。

“就是因為沒見過,才更要好好培養感情啊!這個鈴鐺好看,我要了,回頭送給汐朝。”

聆曦急了,上手就要搶。可她哪裏能搶得過執名,一來二去眼眶都急紅了,委委屈屈道:“那是我的!你快還給我!”

“什麼你的我的,到了我的手上,那就是我的!”執名將鈴鐺收到懷裏,他考慮了一下,覺得不能頂風作案。逛個勾欄院倒沒什麼,要是把小表妹惹哭了,回頭妹妹肯定要不高興了。

“算了,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權當換了你這鈴鐺!”

執名根本不等聆曦回話,伸手一撈,攬腰將人擁在懷裏。腳尖點地,踩著假山借力,直接跳出了院牆。

到了傍晚時分,趙汐朝同傅言進府,身後還跟著十多個下人,肩上抬著大箱小箱的,府門口還停著百八十輛馬車。上麵滿滿當當全是傅家送來的彩禮。

“叔父晚兩日才能到,互相交換過生辰八字,見過雙方家長,這親事便算訂下了。”

“那你怎麼提前來了?這不太合乎禮節吧?”

“合你我的心意,不比合任何禮節都強麼?”

“說的……也是。”

趙汐朝抱著傅言的胳膊往府裏引,才走了幾步,眼前突然竄過來一道碧綠色的影子。

聆曦抱著趙汐朝的腰,放聲大哭:“表姐!表哥欺負人!他欺負我,他欺負我!”

“他怎麼欺負你了?你跟我說,我去幫你出氣。”

“妹妹,你可別聽這丫頭亂說,我可沒有!”執名大抵是怕聆曦在趙汐朝麵前告狀,索性上前拉她,惡聲惡氣道:“你別亂說話!我好心好意帶你出去玩,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哪裏是好心好意,你就是虛情假意!”聆曦氣得又蹦又跳,臉蛋緋紅一片,趙汐朝問她話,她支支吾吾,怎麼也說不出口。

執名撫掌,大聲道:“看吧,我就說我沒把她怎麼樣,她自己都說不出來!”

趙汐朝拍了拍聆曦的後背,低聲耳語。聆曦越聽眼睛越亮,轉過臉來,不懷好意的盯著執名看。

執名往後退了一步,警惕道:“我勸你們別這麼看著我,我真的什麼也沒做,我不會負責任的!”

趙汐朝擰著他的耳朵,咬牙切齒道:“沒商量了!趙家就是我做主,聆曦初來鹹州人生地不熟的。你不是要當稱職的哥哥嗎?那正好,聆曦我就交給你了!”

“那怎麼能一樣!”執名怒道:“你是你,她是她!女人什麼的最煩人了。我不幹!”

後來,執名到底是同聆曦成了親,還十分不情願的同聆曦生了個兒子。

旁人讓他給孩子起個名字,執名擺了擺手,長歎口氣:“意外,意外。”

眾人恍然大悟:亦外,趙亦外。

聆曦知道後,抱著孩子就要離家出走。執名趕忙跑去追妻,順便出麵辟謠:

“我想要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