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止牙疼,李左車連胃都開始疼。
“話說回來,就算沒有一衣帶水,沒有友好的曆史,可是光那個唇亡齒寒和巢毀卵破,我還是將佐官的話聽進去了的。真的!都在想著該以什麼樣的方法來援助危在旦夕的趙國,在趙國那些友好王室坐視的時候,我真的在想著怎麼援助。”呂哲的表情開始變得痛心疾首:“可是……可是……趙人突然在我的腦門上敲了那麼一棍子。懵了啊,真的懵了!”
又來了,繞來繞去,今天純粹就是閑著沒事,找人發泄不爽來了!
“你說,被敲了那麼一棍子,懵了之後該怎麼辦?我就想著,不行,那一棍子挨得有點猛,差點就讓計劃好的事務中斷,什麼軍隊整編,什麼發展民生,一點都別想幹,不但幹不了了,十萬秦軍發瘋,我的疆土就要處處烽火,被徹底的打爛咯!”呂哲霍地蹦起來:“幸好老子聰明啊,坑著、蒙著、拐著、騙著……嘿!一場危機沒把老子整得淒慘落魄,似乎還讓老子把潛在的危機化解到哪怕爆發後果都不嚴重的地步。你說,這是僥幸呢,還是天不絕我?”
李左車一副認命的表情:“我等所作所為不敢辯解,靜候呂侯發落。”
呂哲擺著手:“別啊,我沒想怎麼發落你。你……怎麼說呢?你有點責任,可以看在你爺爺的份上,我沒想怎麼你。要是想怎麼你,你覺得這座府邸,那些吃喝的酒肉,這些會有?”
“這……您好歹也是五郡之主,手下數十萬將士,而今的南方最強者。百越被您殺了十數萬,楚國被您打得差點國祚不保,秦軍也給您弄沒了十五萬的建製。您……您就不……不能……不能有一方霸主該有的威嚴,來打趣我這個……這個小卒子有什麼用嘛!”李左車不是結巴,他就是不知道怎麼措詞。
呂哲豎起了兩根手指頭:“你少說了兩,魏韓也要仰我鼻息。”
“是是是,魏韓在您的幫助下,拿下幾縣延續國祚,您是一個強大的人,能決人生死,能助人興邦。我就是一個小人物,一個有著不幸家室的小卒子。您就行行好,要殺要剮,麻煩您就給個利索。不殺不剮,您就放我回去。”李左車神態和說話方式在刻意學著呂哲,他學得有些不像,至少呂哲帶著普通話腔調的卷舌音沒那麼好學。
沒意思了,徹底的沒意思了,呂哲看著討饒的李左車停了下來。
其實吧,呂哲是在猶豫,覺得不能坐視趙國被秦軍滅了,可是列國沒動他挨了一棍子又援助,不但別人不會感激,肯定是要恥笑。
安靜了,李左車可憐巴巴地看著陷入了沉默的呂哲,他不知道呂哲在想什麼,但是知道自己該想什麼。他要回去,在官場、在戰場,尋回屬於先祖的地位,然後可能是做一個忠臣,也可能是有了權力之後報複趙國對他家做過的一切。想要得到那些,前提是他能回去。
呂哲沒想透,他繼續在嘲諷。
“說的也是啊,趙國要垂死掙紮了,聽說要招募至少一百萬青壯跟秦軍拚命。趙人拚命了,秦軍還真的有可能會元氣大傷,受到損失的秦軍需要時間恢複元氣,怎麼說也該有個幾年的時間吧?”
“趁著趙人與秦國拚命,列國打著哆嗦戰戰栗栗地發展壯大,說起來趙人是在為列國準備抗擊秦國爭取時間啊?包括我在內,還有那些列國的君王、貴族們,是不是該逢年過節的時候給死在秦軍手中的趙人上幾柱香呢?”
李左車沒話說了,趙國來求援,話沒搭上就給人一棍子,任誰都知道那麼做不地道。可是有辦法嗎?趙國四下無援,他們隻是在盡一切可能的讓任何誰去與秦國廝殺,分散攻趙的秦國兵力,好使趙國能喘口氣。
那麼做對於趙人來說有錯嗎?站在趙人的立場,沒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