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
“坐吧。”
孟紹原淡淡說道:“你大概也知道了,你帶來的十二個人裏,有那麼一兩個叛徒。”
“是的,長官。”
樊譽一點不敢怠慢:“我也正在調查,這是我的疏忽。”
“和你沒有關係。”孟紹原還是非常善解人意的:“有些事情,也不在你的控製之中,你沒有責任。”
“謝謝長官。”
樊譽鬆了一口氣。
給長官送來了十二個人,裏麵居然出現了叛徒。
一旦出現問題,自己可就說不清了。
“具體誰是叛徒,我還在調查之中。”孟紹原緩緩說道:“今天叫你來,不是為了追究責任,樊區長,你知道我是怎麼知道這十二個人裏麵出了叛徒?”
樊譽搖了搖頭。
孟紹原的聲音明顯的放低了:“敵人那裏,有我們的人。”
樊譽立刻振作起了精神。
他什麼也沒有問。
這種事情,除非是長官自己說,否則不能發問。
“這個人是誰,我也不知道。”孟紹原卻繼續說道:“他和‘華山’一樣,由總部直接指揮。”
樊譽終於問道:“您是行動處處長,您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不知道。”孟紹原歎息一聲:“戴先生指揮的直轄組,全部名單由他掌握,其他任何人都不清楚。
我唯一知道的,這個也是最高級絕密潛伏特工,代號‘衡山’!”
代號,衡山!
孟紹原的聲音有些低沉:“我試圖知道這個人的真實身份,但到目前來看,還暫時沒有什麼線索。
不過,我想,這個人可能是一個我們意想不到的人,就和田七一樣。”
田七!
“血狐”田七!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盡管在上海的日特機構,對於田七的成功潛伏,視為最大恥辱,一律閉口不言,但越來越多的真相,卻還是傳了出來。
田七,已經成為了一個傳奇的代名詞。
即便是田七的潛伏間諜身份得到證實,卻還是有很多人不相信。
這個軍統的死敵,雙手沾滿了軍統特工鮮血的人,怎麼可能是軍統方麵派出來的間諜?
一度,日特情報機構,紛紛對身邊的中國人重新展開了全麵調查。
這弄到那些漢奸們一個個人心惶惶。
按照日特機構的說法,田七已經被“擊斃”。
也的確如此,這以後,田七就如同是人間蒸發了。
然後,田七帶來的後續影響力,還是繼續持續著。
現在,孟紹原再次提到了田七,樊譽一陣緊張:“長官,您要是弄清楚了這個‘衡山’是誰,千萬別告訴我,一旦將來出了什麼問題,我可承擔不了這個責任。”
孟紹原沒有說話。
樊譽在那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長官,我看到報紙上說,胡繼義反正了,這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胡家父子作惡多端,為禍湖南久矣,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忽然投誠?”
“這個,我也不是特別清楚。”
孟紹原沉默了一下,說道:“應該是長沙方麵的同事做的,我也正在試圖和長沙站的賈鵬程取得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