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都被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思去擔心施害人的處境?
“女人啊,究竟是一種……多傻的生物啊。”徐子文歎息一聲,還是回答了杜芃的問題,“我最近有點事,沒有關注那方麵的進展。你若是很擔心,我倒是可以幫你問問。”
“你幹嘛……這麼熱心?”杜芃問道。
“你就當是,我這人比較熱情嗎。”徐子文笑笑,不再說話。
或許是看到杜芃這樣傻傻的樣子,想起了一些很久遠的事情吧。
太久遠了,他以為自己都已經忘記了。隻是沒想到,遺忘了這麼久,今天居然又想起來了。
左唯的視線一直擔憂的落在杜芃身上,沒有注意徐子文說了些什麼,隻容淮,若有所思的看了徐子文一眼。
杜芃費力的越過徐子文的肩,看著自己家的大門,在緩緩關上的電梯門中逐漸消失。
遠遠,我想,我們真的有必要好好分開想一下,以後到底該怎麼辦了。
杜遠花了一整個下午,才將內網的漏洞補好,然後一一記下入侵黑客的信息:“你打算怎麼辦?”他問陸韻秋。
陸韻秋看著那些入侵者的資料,咧嘴笑了:“不怎麼辦,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敢上門來挑釁,他不要是不報複回去他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
“還有,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再招幾個,這方麵的能人。”杜遠歎氣,“你就不能給力點,好歹公司是你的,硬實力方麵你就不能用心點嗎。”
“拜托我是老板耶!”陸韻秋也很無語啊,“老板隻要負責統籌屬下就好啦,我又不是專業的!還有,你也是公司合夥人之一啊,有了你頂多少個大神啊!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不是跟你提過,我以後不打算把重心落在公司的事情上,你管理就行了。”
“你說真的?”陸韻秋睜大了眼睛,“你這家夥,最近也不進公司了,現在又說不打算管公司了,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想要的,一直都很明確啊。”杜遠笑笑,“我正朝著我的目標前進,你也加油吧。我會幫你找幾個人來公司,確保就算沒有我,他們也能解決掉這種事情。”
陸韻秋對杜遠說出口的話從不懷疑,他比較擔心杜遠最近的舉動:“你到底在做什麼?姐姐的事情……”
“與你無關。”杜遠猛然起身。“我先走了。”他已經離開了整整五個小時,心裏總有點放心不下。
“哎你這人……”陸韻秋話音未落,杜遠已經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說不清楚心頭的那股焦躁事實很忙,杜遠緊皺著眉頭,走出公司立刻伸手招了出租往家裏趕。
心裏頭那股不安終於還是變成了現實。
杜遠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被窩還是亂糟糟的,地麵上有紛雜的腳印,桌上有一張小紙條。
他垂眸,拿起紙條。
杜芃我們帶走了。我覺得,你們需要分開冷靜一下——容淮。
左唯當時壓根兒就沒心思去考慮別的事情了,最冷靜的人,大概就是容淮了。
杜遠將紙條揉成一團,閉上眼睛。
他早知道這一天其實總會到來的,隻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殘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他不應該追上去,他應該要聽容淮的話,讓姐和自己分開冷靜一下。可是他做不到。
就像他明知道把姐強行留下來是錯的,可是他也做不到。
大概他剩下的唯一一絲理智,就是沒有搬家了。這樣姐從他手裏逃脫的幾率就要大得多。
可是當姐真的從他眼前消失了之後,他發現,一切都是錯的。
他應該要將姐藏起來才對的。人性算什麼?理智算什麼?能夠讓他擁有姐嗎?若是不能,那拿來有什麼用?
杜遠冷笑一聲,轉身就打算追上去。他記憶力很好,知道容淮的住址。
可是腳步在大門口被生生攔住。
電梯裏走出的一群人,擋住了她前行的腳步。
為首的人有點眼熟,杜遠眯著眼睛看著對方,拜自己良好的記憶裏所賜,他記起來了。
在左唯的婚禮上,他和對方有一麵之緣,在洗手間。當時這人的表情很奇怪,他也就多看了一眼。
“杜遠,杜先生?”對方恭敬開口。
“是我。”杜遠頷首。
對方似乎是鬆了口氣,這才微微側過身子,從他身後走出一名穿著黑色呢子大衣的男子。
臉色不太好,拿著拐杖,看不出年紀,但是從他的眼神來看,應該是不年輕了。
但是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人,像極了杜遠。杜遠甚至以為,看到了中老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