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後來。
岑言知道其實不論那天出現在盛璟霄麵前的女人是誰,他都會說出一樣的話,因為他是認真的,他再也不會愛上任何女人。
其實所謂的“後來”也就僅僅是三天後的新婚夜,盛璟霄忠誠於他們的婚姻,履行了自己作為丈夫的義務碰了她,所以他對她許諾,他會對她負責一生。
不是因為愛她,僅僅隻是身為丈夫的道德。
岑言並沒有很傷心,甚至傻傻地對他說:“如果她回來了,我們可以離婚。”
她從他不愛笑的眼睛裏看到了他一定是太愛那個女孩兒,因為被傷害得太深了,才用一樁無愛的婚姻懲罰自己。
如果她用失去純真來捆綁他一輩子,那就太卑鄙了。
不過那個時候盛璟霄是怎樣回答她的?
嗯……好像是一陣永不會結束的沉默……
岑言本來以為這一次她提離婚,盛璟霄必定也是沉默,因為他們四年來的對話,普通都是她的自言自語罷了,卻沒想——
“你不信我?”
盛璟霄隻身一件黑色體恤,剪裁別有韻味的襯托出一雙有力的長臂,寬闊的肩膀,刀叉在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裏顯得是那樣優雅尊貴。
他看似問得不經意,卻莫名讓人有種傻傻的錯覺,就好像那麼多年和她睡著睡著睡出了感情,他愛上了她,愛到很失去害怕她才在意得反問她。
岑言很快就覺得一定是自己想象力太豐富了。
她下意識的傻傻一笑,笑得有那麼點甜,男人的眼神因此有些深。
就看那張小腦袋無比認真的搖了搖:“……是希望你幸福。”
意外的答案登場,盛璟霄眼底深處似乎被激起了一些波動……
他深信不論哪個女人在他身邊都無法動搖他早在四年前就死去的心,當然也包括這個動不動就傻笑的女人。
……希望他幸福?
“我和你隻是陌生人,幸福這兩個字與你我無關。”
男人的聲線低沉性感,卻也絕情直接。
岑言有點措手不及,傻笑的女人終於笑得十分尷尬。
盛璟霄眼底的波動因此更大了一點。
他是個紳士,極少對女性用如此嚴苛的口吻,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涼水來掩飾他的煩躁,對麵的女人也在同時平複下了心尖上被激起的微微疼痛。
對啊,是陌生人沒錯啊……
隻不過這麼直接的說出來,多少也有那麼點傷人。
“……抱歉。”
岑言聲音軟軟綿綿的。
她沒有低頭露出任何受傷的表情,反倒笑得很禮貌,仿佛在告訴他,抱歉,我並不是有心要越界的。
盛璟霄無端端有種歉疚的情緒。
即使從一開始他就和她說清楚他是不會對她產生感情的,可這個女人畢竟也是夜夜睡在他枕邊的人,她從不給他惹麻煩,還一直乖乖本分的扮演著好妻子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