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黃昏,夕陽灑在草地上,點綴著草原,讓草原變得金黃,使人感覺很舒服,四周十分的安靜,蝴蝶慢慢的在“金黃”草原稀疏的散花上飛舞,輕輕煽動著翅膀,隱約的能聽清蝴蝶扇動翅膀的聲音。
草原的中央,兩位老人盤腿相對而坐,兩人的中間,是一張由石頭雕刻而成的棋盤,老人就這樣盤腿而坐,一子一子的落棋。蝴蝶圍繞著他們在飛舞;是夜,草原的天氣開始降溫,蝴蝶慢慢的離去,隻留下兩個老人靜坐在草原中。
日複一日,草原依舊的是那樣的寧靜,隻是蝴蝶已不在,草地也不在金黃,地上鋪上了一層雪白的落雪;而老人卻像石雕似的低頭看著棋盤,棋盤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棋子。
夜色漸深,稀疏的夕陽即將消失,黑夜緩緩的聚來,有人打破了寧靜。
“立秋將至,萬物開始從繁茂逐漸地走向蕭條。”
說話的那老頭位居棋盤的左側,眉目間布滿了滄桑,背脊挺直,腰上束著一個酒壺,袍服純黑,落雪在他的衣袍上留不下任何的痕跡,草原上的風沙也仿佛不曾經過他的身邊。
“秋者陰氣始下,古萬物收。”
右側的老人, 一襲白衣,容貌柔和,看似平易近人。
左側的黑衣老人從袖中掏出一枚黑子,下入棋盤,天空突然響起一道巨雷,照亮了整片的草地。
“陽氣漸退,陰氣漸漲,萬物蕭條,你挽不回來的。”
“能不能挽的回來,也要試一試吧。”白衣老人從袖中摸出一枚白子,拋入棋盤中。
“陰意出地始殺萬物。”黑袍老人眯著眼睛,看著白袍老人落入白子後,搖頭歎戲謔,沒有任何遲疑的掏出黑子放在棋盤白子的旁邊,而後拾起白子四枚放在地上,抬起頭看著白袍笑了起來。
“白鬼,看來這次,是我要贏了。”
白袍老人抬起頭望著東方,神色淡然,“諸星隕落,看樣子已是命數。”
“你就不擔心?這可是死劫。”黑袍老人取了白棋四子後,之前的滄桑感去了大半,掏出腰上的酒壺朝口中倒入幾口,而後戲謔的看著白袍老人。
“在這裏下棋的人,用這個詞貌似有點不當吧?”
“哈哈哈哈哈,言之有理,言之有理!請落子!”
草原不遠處,一個小鎮,中年男子坐於酒館中,點了一壺濁酒,一份下酒菜。
天明,立秋。
金庭帝國鐵騎南下,有如神力相助,攻擊華山宗的山門,其掌門與長老與若幹弟子死守山門,最終山門被擊破,掌門長老身死山門,各弟子不知下落,門前留下一把巨劍和帶血的碎衣;是夜,金庭大將軍帶領五十萬輕步兵,重步兵突襲佛門,屠戮三千佛門弟子,首座和住持開啟山門大陣,合力擊退大軍,關閉佛門,宣布不再出世,首座門徒鎮守佛門時被斬斷左手與右耳;三日後,夢雲宗被金庭帝國踏平,生還的女弟子被虜獲,發配兵營,掌門和長老自盡,軀體死後仍被糟蹋;再複三日,金庭帝國集結所有兵力,殺上天玄宗,付出慘痛的代價,將天玄宗覆滅,上至掌門,下至牲畜,無一生還,被砍下的頭顱堆積成山,鮮血染紅了附近的江河,河水與空氣中的血腥味幾日無法消散。
宗派的天下覆滅了,世俗王朝的統治開始了它的萌芽。
草原中,兩位老人不見蹤影,隻剩下一張石頭做的棋盤,棋盤上的落子一個接著一個的消失,仿佛這個草原無人來過。
小鎮中,中年男子坐於第七個酒館處,依舊是一壺濁酒,一份下酒菜,隻不過這次,他喝著喝著,就笑了,一邊笑一邊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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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成元年四十七年,天成,是雲天王朝第五任皇帝的年號。
夜暮,各處地方都是一片寧靜,但雲天燈火闌珊,卻是十分熱鬧,因為明天是立秋。
雲天王朝,世俗權力的代表,它的年紀對於一個王朝來說並不大,細算過來,大概也就三百來年,但是,在這三百來年,它集結各路人才英傑,開疆拓土,數次擊敗了不可一世的金庭帝國,迫使金庭帝國吐出廣大的土地和一係列的資源,龜縮入極北之地,不敢出現。
雲天皇都——雲天城,街邊小酒館
貌似哪裏的酒館都是相似的,都是當街一個曲尺形的大櫃台,櫃裏麵預備著熱水,可以隨時溫酒。
做工打雜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幾個人合著花幾十文銅錢,買幾壺酒,點幾個小菜,背著家裏的婆娘,靠櫃外的小桌子靠著椅子坐著,熱熱的喝了休息和談論一些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