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枯黃的樹葉落了下來,停留在洛天的腳下。
九月份的青州市,顯得有些冷。
洛天站在一個墓碑前麵,眼眸中透露出一種深邃,像是看不透的黑洞,讓人看到不禁有些傷感。
墓碑上麵的那張少年照片,看起來笑的陽光燦爛,格外開心。
可是照片上的少年笑的越是這樣,洛天的心中便如刀絞。
“少主。”
方化筆直的站在洛天的旁邊,穿著一身軍裝,肩章上麵赫然映著兩道黃杠和兩個星章。
這是帝國北境獅王軍團特有的勳章。
方化口中的少主,洛天,便是北境一軍之主。
這個曾經在北境一怒而四海震的軍主,殺敵無數,冷酷無情,在此刻,方化從來沒有見過洛天這麼傷感過。
真是應了那句話,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無情之人,所謂無情隻不過將情壓在最深處而已。
“少主,請節哀!”方化動了動嘴唇,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眼前這個男人。
洛天緊緊的握著拳頭,發出咯咯的響聲。
腳下的那片枯黃的樹葉如同著了魔一般,從腳下有漸漸升起,在洛天的眼前瞬間化成粉末。
此時,洛天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如同寒冬一樣的刺骨寒意,讓人一靠近,就如同墜入冰窖的錯覺。
洛天眼神閃過一陣殺氣:“我的弟弟躺在這下麵,叫我如何節哀。”
“當初是義父從野外把我撿回來,培養我長大,這條命是義父給我的,可是今天,義父的兒子,我的小弟卻躺在這裏,而我卻無能無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無可挽回。”
“讓我這個做大哥的怎麼有臉去見義父,一個北境之主,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叫我如何節哀。”
“叫我如何節哀……”
洛天口中重複了幾句。
這一刻,透露著他無比的怒氣,哪怕在北境,麵對凶獸和敵人的凶殘攻擊,洛天都未曾這麼憤怒過。
而今天他怒了。
洛天十三歲就去帝國的荒蕪之地北境參軍,一路晉升,十年過去了,現在的他成了北境之主。
如今的他,二十三歲,就成了帝國史無前例的最年輕的將軍,北境之王。
在荒蕪的北境之地,那些叛國異將和殘酷無比的凶獸眼中,洛天是殺人不眨眼的凶神,見到了洛天如同見到死神一般。
“要變天了。”方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喃喃的說道。
洛天對於方化來說,是他們的信仰,是整個北境軍團的信仰。
也是不敗的神化。
是一個時代的傳奇。
方化知道,隻要洛天發怒,勢必會血流成河,血染長空。
“方化,你都查清楚了,小弟的死到底是什麼人所為?”洛天用手撫摸著墓碑上麵的照片,冷冷的說道。
一個月前,洛天收到來自義父的求救信,當時的他正在浴血殺敵,和試圖進犯北境的凶獸展開殊死的較量。
如今,他王者歸來。
可是一切都晚了。
雖然他是北境之主,可是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回少主,經過我這幾天的調查,是與齊家有關。”方化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