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鳳梁山二老聽不懂大白的話,目光齊齊看向王婷,“大白要幹嘛?”
“它要跟著去!”王婷扶額,沒見過這麼任性的鵝。
“它要去讓它去,又不礙事。”錢小鳳滿不在意地說,誰還關注鵝不成。
王婷什麼都不想說了,翻了個白眼,說什麼阿嗲都是偏著大白。
梁山提著火籠子走前頭,王婷抓著他後背的衣服,錢小鳳提著火籠子走後邊,祖孫三人慢慢下了山腰。
到了山腳,錢小鳳幫王婷扣好棉衣,放下帽子。那帽子大,放下來臉差不多都罩裏麵了,隻露出來個尖下巴。
梁山蹲了下來,還是要背王婷,這回由不得王婷拒絕,山路滑這個借口也不好使,錢小鳳板著臉盯她,王婷摸摸鼻子,趴了過來。
戲要做全套,她是病人,病得快要死了,哪能走路?
梁海家在山腰的另外一邊,下了山腰,然後從村子裏過,從村尾的一條山路上梁海家。
梁山背著王婷從村裏走,出來倒水的人看到他背著人,想也知道他背著誰,王婷落水差點死了的事,村裏哪個不知道,梁山大晚上背著孫女下山來,總會好奇問上一聲,“山叔,婷丫頭身子好點了嗎?”
“就那樣,”回話的是錢小鳳了,臉上的笑很勉強又苦澀,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
那人討了個沒趣,也就不問了,探頭往王婷的臉上看。
錢小鳳看到她那樣,頓時臉就不好看了,催著梁山快點走。
王婷察覺她的意圖,故意表現出死氣沉沉的,她那臉白得王婷自己都不敢多看,晚上看著白慘慘的,更是嚇人。不動聲色地,故意將臉往她的視線裏晃了下,然後臉又扭過一邊去。
那村婦也沒想到王婷的臉那麼白,冷不丁看到嚇了一跳,臉白得像鬼一樣,難怪都說快死了!
看著他們祖孫三人走了過去,那個方向是去村長家的路,他們祖孫三人難道是去村長家?
“山叔的孫女,莫不是真的不行了?”
“磨蹭什麼呢?倒個水倒半天,也不看看幾點了,不想吃飯了是吧!”屋裏傳來男人的怒吼。
“吃吃吃,就知道吃,老娘嫁過來幾十年,給你們當牛作馬……”
身後的吵架聲越來越遠,直到再也聽不見。村裏沒有人家舍得點燈,煤油貴啊,都是點的火籠子,火光從敞開的院子裏透了出來。
祖孫三人後麵走的都很順暢,沒有在碰見村裏人。三人到梁海家時,他們一大家在在吃晚飯,看到他們祖孫三人時都愣住了。
還是梁海媳婦何花先回過神來,起身招呼他們。
“大山,弟妹,你們來了,吃了沒?沒吃一起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