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想想。”梁山老臉笑得開懷,那是他閨女有本事,才能找到淵子那樣的好女婿。
錢小鳳臉上也有了笑。
“今年端午節,不知道毛仔回不回來過,臭小子打去了三妹那邊,在外邊心玩野了,去過過年也沒回來,也不知道過得好不好?三妹淵子也有好些年沒來了吧!兩口子隻知道賺錢,也不知道抽空回來看看乖囡囡。”
“這話不要當著囡囡麵說,”梁山突然歎氣,語氣隱含怒氣,“賺錢賺錢,錢能賺得完?娃娃送回來就沒提過接回去,一送回來就是十年,囡囡心裏能沒氣啊,娃娃能跟他倆親才怪。要不是因為他倆,囡囡能被灌上千金家的大小姐,被村裏娃娃排斥,能遭那番罪,以後別怨孩子怨他倆。”
“你看你,說得好好的生麼子氣。三妹他們也是沒辦法,那時候紅衛兵到處抓人,他們倆到處跑命,帶著乖囡囡一家三口不都得抓進去。乖囡囡送回來好,省得跟著他倆四處流浪受罪,大人整天吃不上一口,乖囡囡就能吃得上了?那日子是人過的?都過了這麼久了,老黃曆了,老翻出來說麼子說。”
錢小風瞪了眼老頭子,三妹不想回來,一部分就是老頭子的原因,兩口子難得回來一趟,死老頭板著臉,誰樂意見啊!
錢小風沒說出來,省得老頭子又生氣,年齡越大,氣性也大。
梁山哼了聲,轉身往樓下走。
“去哪?馬上吃飯了。”錢小風見他下樓探頭喊住他。
梁山一頓,慢騰騰又走回來。錢小風見老頭子還在生悶氣,隻覺得好笑。
“過來,有事跟你商量,這事我真拿不定主意。”錢小風神色突然嚴肅鄭重,嚇了梁山一跳,瞅了瞅老婆子的臉色,悶不吭聲過來坐下。
“還記得我嫁過來帶的那個瓶子嗎?”
梁山一怔,都過了幾十年了,哪還記得什麼瓶子不瓶子的事。
錢小風沒好氣地瞪他一眼,眼裏深埋著懷念,“就是我帶來的那瓶嫁妝,我們錢家的傳家寶。那瓶傳家寶是我們錢家代代相傳的,傳男不傳女,錢家如今隻剩我一個了。乖囡囡身體有點差,我做主給她用了吧!”
錢小風一說,梁山想起來怎麼回事了,驚詫地脫口而出,“那東西不是隻給錢家人用嘛?囡囡也能用?你不是說外人喝了會毒死?”
“乖囡囡不是我這脈的?身上不也流著我們錢家的血脈。行了,這事我說了算,你不用管了。”
錢小風氣得夠嗆,死老頭子會不會說話啊!她本來還拿不定主意,這會也想明白了,乖囡囡也是錢家的血脈,給乖囡囡用了也不算犯錢家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