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之廷眼眶濕潤,靠近她的耳邊輕聲道:“沐汐,對不起,你不要鬧脾氣了好不好?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
可惜,床上的人再也無法回應他任何信息,就連一個呼吸都沒有。
趙之廷還是不願意相信,握緊她還未僵硬的手,放到自己的臉頰婆娑:“你的手好冰,是不是感到冷?我把空調開大一點好不好?”
等不到她的回應,趙之廷也無所謂,兀自將房間的空調溫度調高了些,回到床邊再次將她的手握緊。
隻是不管他如何給她的手嗬氣摩擦,都無法將她溫暖起來。
反倒是她的冰冷,直接將他凍傷,植入心扉。
仿佛要將他的心都凍裂化掉,趙之廷也不在乎,甚至為了給她暖和身體,躺到床上與她相擁而眠。
摟住她冰冷的軀體,靠著她的耳邊輕聲道:“我知道你是累了,所以現在沒法睜開眼,沒關係,你好好睡一覺就行了,以後的事情都交給我來抗,再也不會讓你憂心了。”
趙之廷就這麼一直摟著她,不撒手,將腦袋埋入她的脖子處,吸取她身上僅存的味道。
死者的信息已經登記,護士前來收拾善後,卻發現他躺在病床上,抱著死人跟心頭肉似得,怕被人覬覦。
護士下了一跳,尖叫出聲。
趙之廷不悅,皺眉做了個“噓”的手勢,輕聲說:“出去,你們吵到我老婆睡覺了,趕緊走!”
過激的舉動,讓陸續前來的探視的醫生心疼之餘,還是免不了要奉勸安慰他,希望他能夠鬆手節哀。
他此時像個頑固的孩子,完全不聽大人的勸告,不管醫生護士前來如何安慰他,都將所有人轟出去。
趙之廷將房門反鎖,不管外麵的人如何叫喚,都不開門。
他回到床邊,輕輕撫摸她冰冷的臉,帶著歉意:“對不起,是我不好,讓那些人吵到你了。”
“你放心,我很快就給你換個地方,再也不會有人打擾你的地方。”說著,趙之廷的眼淚兀自流出,一滴、兩滴、滴滴都如同他心頭上的血,狠狠滴在她的手背上。
溫西臣得知後,硬是帶著保安破門而入,將趙之廷與冰冷的屍體分開。
趙之廷怒吼,撕心裂肺:“放手!你們放開她,誰都不準帶走她!放手!不準碰她!”
溫西臣讓人將屍體推走,趙之廷簡直急瘋了!
不顧形象,愣是掙開保安的禁錮,撲倒即將被推出房門的床上,死死抱住屍體,冷聲威脅:“不準帶走她,她沒有死,沒有死!你們沒有資格動她一根寒毛!都給我滾,滾出去!”
溫西臣拿起護士調好的注射器,快速插入趙之廷的後頸,這才平息了這場瘋狂。
趙之廷醒來,是在自己的別墅中,身上的衣服也已經被換洗過了。
頭有些發疼,趙之廷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
猛地想到沐汐,心頓時緊緊揪起,快速下床打開房門,看見廚房裏有一抹身影。
震驚之餘,他還帶著些許欣喜,快速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