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人。”眾人紛紛行禮。馮徹無語的扶起諸位,而一旁的縣太爺一臉看好戲的表情,他就說嘛,以馮徹的名氣想要在潁州不被認出來,還是太天真了點。
馮徹看著興奮不已的徐策,回想了一下便知他是當年精通水利的書生,沒想到一轉眼,他都秋闈高中了。馮徹拱手道:“恭喜恭喜啊。”
徐策趕緊還禮,“多謝馮大人當年栽培,晚生感激不盡。馮大人,您不是去刑部當官了,怎麼又回到了潁州?”
“此次前來,是來找人的。”馮徹把徐策拉到一旁,翻出一副畫卷,“你可見過畫中人?”
徐策湊近一看,又一聲驚呼,“這不是……卿璿賢弟嗎?”
“我們找他有急事。”
“他就在裏麵吃酒呢。”徐策忙不迭的領著馮徹進屋,結果一進去就傻眼了,這裏哪還有劉汝卿的影子?
徐策問同桌吃飯的人,“劉賢弟呢?”
“剛剛出去了。”那人也一臉茫然。
張三察覺不對,對馮徹附耳道:“我的人都在大門外盯著,他應該走不出去。”
既然出不去這個院子,馮徹想了想道:“那麻煩這位小兄弟,幫我們找一下他吧。”
徐策被派到院子裏苦逼的找人去了,大廳裏不相幹的人也都很有眼色的出去了。徐老爺摸摸腦門的汗,恭恭敬敬請馮大人、縣太爺上座。張三怕徐策請不了劉汝卿,便跟他一起去找人了。
“不知劉卿璿所犯何錯,竟然勞駕馮大人親來。”徐老爺戰戰兢兢的問道。
馮徹忙寬慰道:“老爺子想岔了,並非犯罪,而是我們有事找他。徐老爺不必擔心。”
“原來如此。”徐老爺又擦了擦頭上的汗,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
劉汝卿的確沒能出的去大院,不久就被找到了。劉汝卿憤憤的看著張三,又看了看上座的馮徹,麵無表情的徑直走過去,坐下了。
這就坐下了?也太沒禮貌了吧。徐策還以為劉汝卿不知道馮徹身份,忙介紹道:“這是刑部尚書馮大人,還不快見禮?”
劉汝卿懶懶的瞅了一眼那倆人,沒有動。他自從知道了邵安的秘密後,開始討厭和邵安作過對,以及分開他們兄弟的所有人。
馮徹擺擺手,表示他不在意。他溫和的說道:“此次前來,是有事請教。”
“何事?”劉汝卿語氣生硬的說道。
馮徹看了眼旁邊的徐老爺和徐策,張三立馬會意,很有禮貌的把他們請了出去。
等閑雜人等都走了後,馮徹才開口:“我們找邵相有急事,煩請代為引見。”
“邵……相?”劉汝卿終於正眼看了一眼馮徹,敏銳的抓住了馮徹話中的關鍵詞。當然,劉汝卿怎麼會那麼老實的告訴他們邵安在哪裏,他搖頭道,“我不知道他在哪裏。”
“你怎麼會不知道呢?”張三神情焦急,見劉汝卿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心道自己這是哪裏得罪他了?
“大……大人神出鬼沒,早已辭官歸隱,我怎麼可能知道呢?”劉汝卿差一點就叫邵安大哥了,幸好反應快,及時改了口。
張三自然是不信的,他三隊的情報何時出過差錯。劉汝卿明明就是和邵安住在潁州某鄉間。他低聲道:“你知道不知道邵安和李洪義的事情?”
提起這點劉汝卿就更生氣了,張三居然還好意思問?劉汝卿冷哼一聲,不說話。
“看來你是知道了。”張三篤定道,“那你知道嗎,李洪義恢複記憶了。”
“他終於想起來了?”劉汝卿終於有了點反應,不再不吭聲了。
“他不是自己想起來的,這全是馮大人的功勞。”
劉汝卿略帶驚奇的看向馮徹,馮徹不過是個局外人,他居然能幫李洪義想起往事?
張三將馮徹審案的過程簡明扼要的講了一遍,劉汝卿看馮徹的眼色也不再是淡漠的了,而是漸漸變的熾熱。等張三講完,劉汝卿終於起身向馮徹施禮:“剛剛在下多有得罪,李將軍能和邵相相認,多虧了馮大人明察秋毫。您可真是辦了一件大好事啊!”
“唉,什麼大好事啊。”馮徹擺擺手,“本官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要是我知道後麵還牽連著孫敕,我怎麼也不會在這種時候講出來的。”
張三安慰道:“你都自責了一路了,孫敕要反,誰能想得到啊。”
“孫敕……要反?”劉汝卿心道今天是什麼日子,短短一盞茶時間,就受到了一波又一波的驚嚇。
“是啊,孫敕反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
“我們騙你幹什麼?是這樣的……”張三又將孫敕謀反前後的事情再說了一遍。
劉汝卿聽完,突然如同瘋癲般痛哭流泣,他悲憤道:“我早該猜到的,我早就發現了,孫敕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