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想要追回自己心愛的人嗎?(1 / 3)

“你想要追回自己心愛的人嗎?那麼,速速來到帥宇射館的後山上麵見我!”

宛如是正在打廣告一般的台詞,蒼勁有力的字跡,還有那挑釁誘人般的口吻,深夜,當林笳裎靜靜地回到自己房間之後,幹淨整潔的桌子上麵就忽然出現了這麼一張怪異無比的字條,林笳裎原本淡漠的神情在一瞬間之內變得古怪了起來,他當然知道這會是誰玩的把戲,可是,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心愛的人?他有嗎?是誰啊?他自己怎麼都不知道啊?突然,一幅惡意而曖mei的畫麵開始狠狠地闖入了林笳裎冰涼深邃的腦海之中,少年僵硬的唇角輕輕地抽筋著,不會吧,難道說,是因為自己今天晚上在那個庭院裏麵戲弄了任軒雲,所以,被那個女人給看見了嗎?那麼,任軒雲現在他!林笳裎猛然之間迅速地轉過了身去,他飛快地打開了緊閉著的房門,深夜的寒氣,有些微微地滲透了進來,此時此刻,林笳裎已經是不得不擔心著任軒雲那個白癡笨蛋家夥的安危了,要是任軒雲真的已經是落在了那個女人的手裏,那麼,就是由他而連累的,所以,林笳裎就必須要把他給拯救出來,畢竟,少年忽然微微苦笑著搖頭,畢竟,任軒雲那個家夥,實在是太容易衝動而涉險了。

帥宇射館安寧平靜的走廊裏麵猛然之間急速地傳過來了一陣陣叮叮咚咚的腳步聲,任軒雲一臉驚慌失措的表情,他拚命地奔跑著,溫熱細碎的汗水,從少年此刻蒼白的額頭上麵開始輕輕快快地灑落了下來,林笳裎有些微微地吃驚,同時,也是靜靜地鬆下了一口氣,“任軒雲,原來你還在啊。”

“我是在啊,可是,可是!”任軒雲猛然回頭大聲地哭訴道,“可是,澤蘭師姐不在了啊!我剛剛回房去給澤蘭師姐送毛巾的時候,她的房間大門就一直是緊閉著的,我怎麼敲都敲不開,後來,我就開始擔心澤蘭師姐是不是已經出了什麼事情,所以,我就硬闖到了澤蘭師姐的房間裏麵去,可是,師姐的房間裏麵居然是一個人也沒有啊!怎麼辦呢?”任軒雲開始焦急地叫喊了起來,“師姐她一定是出什麼事情了,難不成,是有什麼壞人看上了師姐的美貌?所以,那個人就狠心地對師姐她,師姐她。”任軒雲越說越著急,少年低低地呼吸著深夜冰冷的寒氣,他大步地向前走去,卻是被林笳裎瞬間給用力地拽緊了白皙纖細的胳膊,任軒雲輕輕地回過了頭來,驚慌失措的表情,並未從少年此刻開始緋紅了起來的容顏上麵消散而去,“你,你幹什麼呢,我要快一點把這件事情告訴師傅,要是去晚了一步的話,誰知道可憐的澤蘭師姐將會遭受到怎樣殘酷而暴力的事情啊。”

“軒雲,你先冷靜一點。”林笳裎低聲地說,其實,他自己也並不明白,那個女人,為什麼會笨蛋白癡到以為蕭澤蘭就是他林笳裎所心愛著的女人呢?他與那一名看起來溫柔而善良的澤蘭師姐,可是連幾句話都是沒有說到過的,所以,他非常不明白到底是什麼理由讓那個自以為是的白癡女人產生了如此離譜而荒唐的錯覺,不過,仔細想想也應該是這樣的,整個帥宇射館裏麵就隻有蕭澤蘭這一個女人啊,所以,如果他林笳裎需要去珍愛著一個什麼人的話,那麼,也就是隻有蕭澤蘭了吧,嗬嗬,那個自以為是的白癡女人啊,居然是對自己的性取向沒有產生絲毫的顧及和疑慮,看起來,她是相當自信的啊,林笳裎頓時輕聲地笑了笑,他靜靜地拍了拍任軒雲幹淨柔軟的肩膀,說,“師傅正要閉關呢,你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他,恐怕是不太好的吧?這個樣子,澤蘭的事情就先交給我來處理了,你去好好休息吧,現在,我要出去一趟才可以。”說完,林笳裎微微地收緊了自己冰涼而深邃的琥珀色瞳孔,他輕輕地鬆開了任軒雲白皙纖細的胳膊,神秘而凜冽的寒氣,從林笳裎修長的身體裏麵有些悄悄地滲透了出來,“喂,等一下!”任軒雲突然用力地反手握住了林笳裎此刻冰涼的手指,他大聲地說,“怎麼能讓你一個人來處理呢?澤蘭,她好歹也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姐啊,這件事情,不能夠隻讓你一個人來搶了風頭!”

“哦,怎麼,”林笳裎輕笑出聲,“你那所謂強烈的鬥爭心理,是不是又開始犯了啊?還是說,其實你是挺擔心我的?”

“沒有!”任軒雲細致清秀的臉頰一紅,“我現在可是沒有什麼時間來跟你吵架的,我隻是想找回澤蘭師姐而已,對於我來說,澤蘭師姐,她。”潮濕冰冷的霧氣,開始溫柔一般地暈化了開來,任軒雲有些低低地垂下了自己的腦袋,深夜的冷風,輕輕地吹亂了少年細碎而柔軟的發絲,透出些濕潤動人的光芒,煞是好看,任軒雲平靜地說,“澤蘭師姐,她就是我惟一的親人。”

林笳裎瞬間微微地吃驚。

“所以,我要跟你一起出去,雖然我到現在還不清楚你真正的身份和來曆,但是,我知道,你一定能夠找到澤蘭師姐在哪裏。”任軒雲說得平靜,而堅決。

“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啊。”林笳裎突然淡漠地微笑道,依然是淡漠而冰涼的眼睛,開始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了任軒雲此刻單薄而倔強的身體,“不過,現在的你看起來,倒是的確有幾分男人的味道了。”

“廢話!我本來就是正宗的男人啊!”任軒雲惱怒地低吼道,“好了好了,我們快一點出發吧,我實在是很擔心澤蘭師姐的安危啊!”

“好,我們立刻出發。”林笳裎輕輕地轉過了身去,然後,他又輕輕地轉了回來,他有些淡淡地看著任軒雲清澈而明亮的眼睛,隨即,他緊緊地壓低了自己好聽而磁性的聲音,對任軒雲說,“不過,你要注意一點,不要太衝動,不要太著急,否則的話,到了那個時候,我害怕連我自己都保護不了你。”

“如果真有那個時候的話,你就大可以把我一個人扔在那裏,總之,我也不想要成為他人的累贅啊。”任軒雲淡淡地說,“而且,如果是我死掉了的話,那麼,也隻能夠說明,我任軒雲,就隻不過是那種程度的男人而已。”淡然卻堅定的話語,冷靜而深邃的眼睛,林笳裎頓時有一些無奈地微笑了起來,為什麼每次和這個家夥說話的時候,他都會產生一種熟悉而親切的感覺呢?任軒雲嗎?他還真的是一名,相當誘人的家夥啊。星空當頭,夜色如水,黑漆漆的山坡,幾片深綠色的樹葉悲淒地旋轉飄落了下來,陰森森的氣息,仿佛是一頭正在張著血盆大口的野獸,林笳裎和任軒雲在黑漆漆的山坡上麵靜靜地行走著,林笳裎走在前麵帶路,絲毫都沒有顧及到身後已經開始害怕了起來的任軒雲,任軒雲滿腹疑問地看著林笳裎淡漠而又修長的身影,真是的,本來遇到這種事情都是應該先來打電話報警的,可是這個自以為是的林笳裎卻偏偏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喂,林笳裎!”終於,他還是受不了地開口說話了,“這個地方陰森森黑漆漆的,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到這裏來呢?”

“我事先就已經告訴過你,讓我一個人來處理這件事情,是你非要跟過來的啊!”林笳裎回頭衝著他淡淡一笑,“怎麼,害怕了?”

“笑話!我怎麼可能會害怕!”任軒雲一臉不可理喻用力地瞪了他一眼,雖然星光將林笳裎的容顏浸染得十分漂亮,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害怕,任軒雲賭氣快步地衝到了林笳裎的前麵去,前方的山路被一片朦朧而又潮濕的霧氣所輕輕地籠罩著,看不清輪廓,也看不到盡頭,任軒雲獨自朝著前方沉默地行走了一會兒,直到他的身後再也沒有了腳步聲的傳來,少年這才得意洋洋地回頭,說,“哈哈,怎麼樣啊,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害怕得要死!”寂寞而又安靜的山坡,瞬間輕輕快快地回蕩著少年得意洋洋的聲音,夜風輕柔地吹拂而過,靜靜地揚起了少年純白色柔軟的衣角,詭秘濕潤的氣息,令任軒雲猛然之間吃驚地睜大了自己的雙眼!天啊,林笳裎呢?他怎麼會不見了啊?難道說,難道說,那個家夥是一名徹底的路癡嗎?“喂,林笳裎!你快一點給我出來啊!你聽見了沒有?聽見了的話,就快點回應我一聲啊!喂,林笳裎——!”濃鬱而又深沉的夜色,此時此刻狠狠地縮短了任軒雲可以尋覓林笳裎的視線,“真的是一個會給人添麻煩的家夥!”任軒雲惱怒地低咒了一聲,但是心裏多少還是有一些莫名的擔心,他四下慌慌張張地尋找著林笳裎的身影,可是,夜色畢竟是太過濃鬱,太過深沉,當任軒雲一不小心地踩到了一塊鬆鬆軟軟的泥土上麵的時候,一種極度不好的預感,開始瘋狂地湧上了少年的心頭,“嗬嗬,我不會是這麼倒黴的吧?”任軒雲拚命地強迫著自己幹笑了兩聲,可是,腳下麵的泥土還是迅速而急促地塌陷了下去!“啊,不會吧————!”任軒雲一聲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單薄而又清秀的身體,頃刻之間徹底地失去了平衡,深綠色的樹葉,簌簌地飄落了下來,泥土濕潤的芬芳在冰涼寂寞的夜色之中悄無聲息地充斥著,可憐而又可悲的任軒雲啊,就這樣輕輕快快地滾落而下了凹凸不平,冰冷堅硬的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