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無名荒山,黑夜之中,停著七八輛麵包車,這種荒郊野嶺,估計平時白天都來不了這麼多人。
山上的樹木不多,應該是早年亂砍亂伐造成的。
呂盛楠、張隊等一幹便衣下車之後,讓李煒帶路,上山尋找屍體。大夥都覺得有點冷,不過也是,這種鳥不拉屎的荒山野嶺,加上又是寒冬臘月,不冷才怪。
大晚上的,荒山野地,膽子小的,估計都不敢來,好在人多壯膽,倒也不怕。
走在崎嶇的山路上,李煒被兩個井察押著,手上還銬著手銬。
這裏樹木不多,雜草叢生,時不時的能夠聽到蟲鳴之聲。若是平日裏聽到,或許不會覺得刺耳,可大晚上的聽到這種聲音,仿佛如同哀鳴,讓人心裏不停打鼓。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前麵出現一個小土包,李煒開口說道:“到了。”
“什麼地方?”張隊立刻問道,
李煒的雙手抬了起來,指向前麵的小土包。
十幾個手電一起照了過去,張隊一揮手,大夥快步來到小土包跟前。
果不其然,這裏的泥土很鬆,顯然曾經被人翻動過。既然是來挖屍體,當然要帶鏟子了,大夥看著張隊,等著張隊一聲令下,動手挖屍。
張隊看向李煒,沉聲說道:“是這嗎?”
“應該……是這……”這時候,李煒突然有點不敢確定了。
“什麼叫應該!”一個井察沒好氣地說道。
“我記得……我當時把土壓的很緊……可是現在,這裏的土挺鬆的……”李煒斷斷續續,左右觀察了一番,又看了看腳下,“印象裏,應該是這樣……”
“我告訴你,可別胡說八道,要是敢耍我們玩,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那個井察用恐嚇的語氣說道。
“是這兒!”李煒擔心挨揍,趕緊重重地點頭。
“挖!”
張隊長一聲令下,井察紛紛動手,人多力量大,加上這裏的泥土特別鬆軟,沒一會功夫,就挖出來一個不小的坑。
然而,他們連個鬼影都沒看到,再往下挖的時候,泥土就有些硬了,比先前難挖多了。
“到底是不是這兒?”一個井察瞪著李煒說道。
其他人也都停下手來,他們挖出來的坑,絕對夠掩埋不少屍體的,李煒一個人挖坑埋屍,絕不可能挖那麼深。
李煒皺了皺眉,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當初好像也就挖了這麼深……這裏……埋在這裏吧……”
見他又是這般模棱兩可的說話,一個拿鐵鍬的井察認為大夥被耍了,直接衝到李煒的麵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怒聲罵道:“你是不是想挨揍啊?還敢耍我們,膽子不小啊!”
“我沒耍你們……”李煒苦著臉,小心地說道。
“沒耍我們!那屍體哪去了?”井察怒著說道。
“我再找找……”李煒左右查看,說實在話,當時在埋屍體的時候,他的精神也是高度集中,所以對於埋藏的地點,記得還是很清楚的。
觀察了周邊的地形,確實就是剛剛挖過的地方無疑。要知道,埋屍體用的坑可不小,這又不是埋骨灰,這麼大的坑,怎麼可能記錯,基本上就是這個位置,就算有點挖差,也應該能夠挖出個頭、腳之類的部位。不可能啥也沒有。
“這……這……屍體怎麼就沒了呢……”李煒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們還想問你呢?”井察沒好氣地說道。
“你確定是在這?”張隊長又問道。
“確定!”李煒連忙點頭。
“周邊再挖挖。”張隊還是能從李煒的臉上看出來,這家夥不像是撒謊,可能位置有點偏了,於是下令,讓大夥在周邊開挖。
很快,周圍又挖出四五個坑來,泥土並不鬆軟,沒有半點挖過的痕跡,眾人動起手來,明顯要比剛剛挖的那個吃力多了。
“張隊,沒有。”
“沒有。”
“沒有。”
這可真是邪門了,屍體呢?
被狗吃了?
大夥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最後都一起瞪著李煒,李煒連忙看著張隊,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個先放著,你不是還埋過其他的屍體麼,帶我們繼續找!”張隊還算冷靜,沒有立刻發作,不過最後他又補充了一句,“下次要是還找不到,兄弟們一發火,可別怪我!”
犯人還敢耍井察,簡直是反了天了,不給點顏色瞧瞧,張隊都覺的對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