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星感覺自己整個人一下子像丟進冰水一樣,全身冰冷,一下子又像放在熱鍋上蒸著,全身滾燙發熱。
意識慢慢遠離自己,冰冷的雨滴落在臉上是那麼冰涼,鼻間聞到楓葉和著濕潤泥土的味道。她知道自己倒了下來,有一個聲音一直叫著自己,快睜開眼,倒下的話就是認輸了。
她很想睜開雙眼,可是全身累得連抬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心裏又有一個聲音小小地響著:就睡一會,睡一下下就醒。
就在她迷糊快要進入夢鄉時,她進入一個很溫柔很舒服的懷抱中,聞到一個清新好聞的味道。這味道她覺得很熟悉,也很安心,這時更是放任自己沉睡下去。
夜少騰抱著又輕了許多的安初星,臉色十分難看,快步走回屋裏。
景叔早就站在門迎接,旁邊還帶上中年女家庭醫師。見到夜少騰走進,他們就趕緊跟了過去。
把安初星放回床上,夜少騰拿過幹淨的睡裙為她身上,碰到她冰涼的身體,看到她微弱的呼吸起伏至少能證明活著。
夜少騰陰沉著臉,此時他的臉色很難看,他隻是想教訓一下她,沒想到她卻倔強的不肯認錯,接著天氣又和他做對,又是有寒流下來,氣溫降低了好多,今晚更是飄著細雨。
發生這些事情,他已經讓人守在樹林入口,隻要她開口說要什麼都能用什麼。就算說要見他,那也可以在幾分鍾內到他的。可是她這個白癡,居然什麼也沒有提。隨著著時間慢慢流走著,他的心情越來越急躁,都恨不得衝到她的麵前,叫她開口要求什麼。
直到暈倒了,她都沒有開口說,真的氣死他了。之前她又不見她這麼聽他的話,這次他有意放水了,可是她卻不知道。
越想越氣,夜少騰動手還算是快速又溫柔地為她換好睡裙,這時才打開門,站在門口的家庭醫生走進來。
簡單為安初星做了檢查,接著說明原因:“受了風寒發了低燒,血糖太低,現在為她打瓶吊滴。今晚留人看守著,可能會反複發燒,到時記得要衣時擦幹汗。”
“今晚我來照顧少夫人吧!”吉娜馬上舉起手來說著。
“我來就行。”夜少騰淡淡地說著。
他這句平淡的話,卻讓醫師和吉娜大吃一驚。
醫師這兩天一直有聽人說起,少爺帶了少夫人過來,少夫人惹到少爺生活被趕到樹林裏,原以為這少夫人凶多吉少了。沒想到今晚景叔一個緊急的電話打給她,讓她以最快速度趕過來,為的就是給少夫人看病。
其實在門口看到少爺不顧下雨天,自己衝進樹林裏把全身濕透的安初星抱回來,當時少爺是全身淋濕了,這是她從來沒有見過少爺有這麼狼狽的一天。
現在又聽到少爺說親自照顧少夫人,這讓醫師不由向房間裏的安初星看了看。
“我……”吉娜想到少爺那陰沉不定的脾氣,很懷疑他到底能不能有這個耐心照在好少夫人。
“讓吉娜在這裏照顧一下吧!少爺,你得先把身上那濕的衣服換下來才行啊!”景叔這時捧著夜少騰幹淨的衣服,走到夜少騰的麵前說著。
夜少騰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衣服全濕了,看了一眼睡得還算踏實的安初星,才接過景叔手中的衣服。
當夜少騰換好了衣服走出來,景叔走向前說:“少爺,剛查到關於少夫人的資料,和之前的有很大的出入。”
“之前的?”夜少騰連安初星之前的資料,都沒有看一眼就丟在一旁,現在聽景叔這麼說,他也覺得有些奇怪。
“是的,昨天少夫人打了電話給她的母親,所以順著這個線索查下去。發現易玲隻是少夫人的繼母,少夫人的親生母親正在醫院裏,急需換腎動手術。”景叔簡單明了地說出這個重點。
夜少騰聽到這,無比驚訝,心裏頭一下子湧起太多複雜的滋味,不知是高興還是懊惱地說著:“她沒騙我,而我卻……”
“少爺,資料在書房裏,有幾處不太明白的地方,還需要多注意。”景叔輕聲地說著。
夜少騰馬上轉身走向書房,景叔連忙跟上。
拿著剛新出的資料,夜少騰快速地瀏覽著,越看臉色越沉重,到最後氣憤把資料砸到桌麵上,咬牙切齒地說著:“那幫該死的人,這樣針對她。特別是那安宏華,腎已經匹配了,可是卻遲遲沒有動手術,一直拖著。對易玲言聽計從,根本就不是個男人。”
看來少爺是很生氣了,雙眼閃著綠光,讓景叔看著心裏都倍感壓力。想到安初星有著安宏華這樣的父和易玲種繼母,生活也是不易,心裏也不由同情起安初星,同時因為她的堅強,也改變了對她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