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啊,各掃門前雪也罷,問心無愧也好,都沒有錯。”老道長盤腿坐在炕沿上,“這人啊,性格迥異,做人做事的方法也都別有不同。一切的根源就在於,他是否心軟,心軟能幾分。”
“有的人,見不慣人世疾苦,責任擔子比較重。這種人活的確實很累,但足夠充實跟快樂。”老道長捋了一把胡須,“有的人呢,活的比較清醒,明白自己的目的是什麼。他一輩子中規中矩,多半時間都用於經營自己,可就少在情感方麵定有缺失,他感受不到別人的疾苦呀。”
“也罷,我們先不說別人,就單說說你。”
我仰頭疑問的看著老道長,點了點頭:“願聞其詳。”
“你這一生命運多厄,所以以上兩種人,你都做不得。”
老道長瞧著我:“要說你心軟,你卻能是非分明,活的清楚。因為你啊,一直活在旁觀者的角度,所以看事中肯。你這一生,卦象難料,是非居多,定然跟普通人不同。”
“你這不是庸人自擾,而是太能把自己局限起來了。”
“為什麼這麼說?”
“人都是有軟肋的,但你沒有。”
我皺了皺眉,不讚同:“我不覺得。”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會遲疑幾分。因為父母不需要我,朋友不需要我,我也沒有愛人。沒人能綁架我去做什麼。
現在不同。
我變得越來越多愁善感,甚至於把別人的過錯都會推到自己身上,好像迎合世界。可世界,又容不下我。
“這句話,等你以後回想一下,你就明白了。”老道長笑眯眯的看著我,眼神犀利。
我低下頭,躲過他的視線。
老道長又說道:“有的人天性純真,因為一輩子未曾經曆過多少苦難。有的人陰騭果斷,因為經曆過太多的陰暗。”
“你未曾經曆過太多苦難,但苦難,多半都與你有關。”
他說的話,讓我心裏一刺。
這在我眼裏,本來就是種連帶關係。我不殺伯仁,但伯仁終究因我而死。
如果形容話,我更像是潘多拉魔盒的鑰匙,可我不想當有思想的鑰匙。
“你要想跳脫出去,你就不能把別人的思想,加在自己身上。你要活得更像自己一點,想做什麼就去做,反正人的一生都難逃一死,何必苟且活著,稀裏糊塗呢?”
“怎麼像自己?”我問道,雖然這個問題有點傻。
老道士指指心髒,“問問自己的心。”
他歎了口氣:“你何必執著的想在別人身上找活著的意義?問問你自己,你想要去做的事情,那才是真正活著的意義。”
我聽的似懂非懂。
這話說的玄妙,那如果我所做的事情是害人呢?
我想到這兒,不由打了個寒顫。這種事情,我好像也做不來。
“那如果沒有想做的事情呢?”我又問道。
老道長定定看著我:“那就慢慢充實自己,能力夠了那就有了。”
說白了,我還是菜唄。
這麼一想,我就點了點頭說道:“‘萬法歸宗’前三冊我已經背下來了,道長教我畫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