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令她無所適從。
聽到護士的腳步聲,菏澤輕輕的轉過頭來,目光卻凝視在護士手中的手提袋上,不由皺住眉頭:“那是什麼?”
“是一份早餐,大概是珈珈姐買來的吧,可我沒看到珈珈姐的身影,這份早餐就在病房外麵放著。”
護士的回答,令菏澤頓時愣住,他那沉靜如水的眼瞳,驟然變得慌張,猛地打開被褥,他竟努力想要從被褥中走下來,整張麵容,都寫滿了如火如荼的焦急。
頓時之間,護士也發覺了事情的不對勁,連忙攙扶住菏澤,問道:“荷先生,發生什麼事了?”
“她還放不下我,她根本還放不下我的!”菏澤局促的重複著這句話,隻是,他的身體卻仿佛是定格住一樣,沒有向前移動分毫,縱然護士站在他的身旁,他也遲滯在原地,始終不肯向前走一步。
“荷先生,如果您想去找珈珈姐的話,我可以推您過去。”護士連忙道,她還以為菏澤是行動不便,所以才停在這裏的。
空氣凝固的恍若實質,一時間,護士也被菏澤那冰冷的眸子給看得身體一怔,呆呆的站在旁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突然間,菏澤坐了下來。
他的眼底寫滿悲傷,盡管沒有哭泣,卻依舊能看到,有許多清澈的晶瑩在眼眶中氤氳生成,護士不敢說話,靜靜的站在他的身旁。
重重的吐出一口氣,菏澤驀然露出一抹苦笑:“算了吧,追也來不及了。”
“荷先生,您與珈珈姐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護士忍不住問道。
“不是發生了什麼,是永遠都不會再發生什麼了。”
轉過頭去,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菏澤淚眼朦朧。
咚咚。
有節奏的敲門聲傳來,很輕很細,似乎帶著莫大的恭敬。
隻有一個人會這麼敲門,護士連忙走了過去,畢恭畢敬道:“吉米先生。”
“你先出去吧。”吉米說了句,等護士離開病房之後,這才關上了房門,走到菏澤的身後,凝重的看著這道冰冷的背影,沉聲道,“先生,您為什麼要選擇放棄夫人?”
“你覺得現在的我,有什麼資格留住珈珈?”菏澤闔上沉重的雙眼,一行清淚,劃過他的臉頰。
這個從不會低頭,從不懂得妥協的男人,終於也會被壓力壓彎腰杆嗎?
吉米不理解的看著菏澤,有些不服輸的說道:“世上沒有先生做不到的事情,我相信先生想要留住夫人的話,就一定能夠留住!”
回過頭來,菏澤的眼神仿佛蒼老了幾分,他輕聲道:“以前的我,在荷氏擁有一切生殺大權,可現在,我隻是被荷氏丟棄的一個人罷了,我手中沒有了劍,就無法去保護她……與其這樣,還不如放開她。”
菏澤被收回總裁大權足足一年的時間,他像是被人斬斷雙眼的蒼鷹,縱然還有著飛馳的雄才偉略,卻沒有翅膀,先前那些雄心壯誌,一刹那間,就成了空想而已!
吉米看得懂這一切,眼神裏也多了一絲一絲的難過。
“先生,隻要一年,您就能夠重新坐上荷氏總裁的位子,到時候,您就可以重新奪回夫人了!”
但為了讓菏澤能夠快速的振作起來,吉米也必須說出這些激勵人心的話。
菏澤沒有回答,沉默的低著頭,似若有所思。
片刻之後,菏澤沒有依靠任何的外物,就那麼憑借著自己的努力,生生的站了起來,他平視著窗外的景色,眸光凜冽的如同刀鋒般銳利。
“你說的沒錯,一年之後,沒有人能把珈珈從我的身邊奪走!”
坐在副駕駛上,感受著迎麵而來的涼風,米珈珈有些睜不開眼睛,或許是這種撲麵而來的狂風,吹走了她所有的煩惱,讓現在的她,覺得舒服了許多。
身旁的喬治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道:“怎麼樣,覺得好多了沒有?”
“我們去哪?”
烈烈的風聲,讓米珈珈不得不用盡自己的力氣去說話,否則連她自己都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喬治神秘的笑了笑,卻沒有回答,而是加快了速度,這輛邁凱輪豪華跑車在空曠的道路上,瘋狂的向前奔馳,甩掉了不少的車輛。
當他們停下來的時候,米珈珈卻發現,不知不覺間,自己竟被帶到了芝加哥的聯合中心球館。
站在宏偉的球館麵前,米珈珈覺得自己的身影顯得非常渺小,她困惑的看著麵前這一切,不由問:“喬治,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今天有一場很重要的比賽,我不想錯過,籃球是芝加哥人最喜歡的運動,我希望你能感覺到輕鬆與快樂。”喬治拉著米珈珈的手,跑到球館旁邊的商店裏,指著那琳琅滿目的球衣,“喜歡哪一套?我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