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言宇痕給她留下的時間也很長,靜靜的聽著她的呼吸聲,言宇痕沒有絲毫的催促。
也不知過了多久,米珈珈才做出艱難的決定:“我答應你。”
她根本還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荷父接下來的強猛攻勢,索性,還不如來一個痛快的,快刀斬亂麻,徹底把兩人之間的情絲都斬斷,也許這樣,就不會再有什麼牽絆了!
隻不過,她對菏澤做出的承諾,卻成了真正的空頭支票。
縱使有百萬句對不起,也無法彌補她心中的歉意。
“雖然不夠爽快,但我相信,這一次你是非常認真的!”言宇痕終於笑了出來,那得勝的笑聲,像是一個深淵,把米珈珈從幸福的高山上,推倒了懸崖邊,推倒了深淵中,“你現在還在警局麼?”
“在啊。”米珈珈驟然從思緒中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應了一句。
言宇痕說道:“那好,你在警局之外等著我,我這就過去。”
不得不說,讓言宇痕答應這些請求需要付出一定的條件,但他真正辦起事來,卻是異乎尋常的迅速。
不到十分鍾的功夫,言宇痕就出現在米珈珈的麵前,縱然還有些微醺,卻也神誌清楚,看上去不怎麼迷糊。“我們現在就進去吧。”言宇痕淡淡道。
隻是,看著他剛要進去,米珈珈又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輕聲道:“你會不會有危險?”
時間仿佛停頓了一刻。
言宇痕笑了。
充滿釋懷的笑,充滿感動的笑。
“我本來以為,你從此再也不會關心我了。”
米珈珈沒好氣的看著他:“說重點,你到底會不會有危險?”
“放心吧,不會!”
言宇痕永遠都是這樣,自信,瀟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
隻不過,米珈珈並不敢進去,她心裏麵一直有個聲音在折磨著自己,她不知道自己的做法究竟對不對,拿言宇痕來換拓跋雲熙,兩個人在她的心中都是朋友,這樣的交換,真的對麼?
但不管怎麼說,都已經晚了。
米珈珈席地而坐,環抱住自己的雙腿,靜靜的等待著,她想拿出手機看看時間,卻發現手機悲催的沒電了,唯一能計算時間的方法,隻好在心中默默的計數,那枯燥的數字疊加,仿佛是她唯一的寄托。
“珈珈!”
當她數到將近七萬的時候,終於聽見了拓跋雲熙的聲音,驚喜的站起身來,她的目光卻在不斷打量拓跋雲熙的身後。
“你在找誰?”拓跋雲熙哭笑不得的看著她。
“言宇痕,他還能出來嗎?”這種擔憂,就連米珈珈自己都覺得出乎意料,她這才明白,原來在菏澤不在的這段時間,言宇痕在她心中的地位,也在逐步生根,難以去除。
拓跋雲熙剛想開口,米珈珈突然怔住。
她看見,警局的門口,站著兩個熟悉的聲音,一人是麵帶笑容的言宇痕,而另外一人,卻是穿著怪異衣服的溫婷。
“你沒事了?”快速的奔跑過去,米珈珈又驚又喜的看著他,他幾乎想伸手掐言宇痕一把,生怕麵前的這個人是個假象。
本來還想要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嚇嚇她,隻不過,言宇痕卻沒有憋住笑,忍不住笑道:“看我這個樣子,也知道是沒事了啊!”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目光突然轉移到了溫婷的身上,米珈珈好奇道,“難道你讓她說是自願的?”
“怎麼可能!”溫婷啐了一口,臉上仍舊是喧騰著層層疊疊的怒氣。
米珈珈連忙閉住嘴巴,不管怎麼說,溫婷也是受害人,這裏還是警局,萬一她心情不好,又大鬧起來,不但是言宇痕,說不定自己都要被牽扯進去。
狠狠的瞪了溫婷一眼,等她安靜下來之後,言宇痕這才說道:“她肚子裏懷著我的孩子,我幹脆就說她是我的女朋友,一氣之下,把她丟在停車場了,她為了報複我,這才誣陷拓跋雲熙的。”
“他們信麼?”聽著這個荒誕的故事,米珈珈滿臉的無奈。
或許也就隻有言宇痕這樣自信爆棚的人,才有足夠的膽量,對著那些警察說出這些話吧?
言宇痕聳聳肩:“信了,主要還是溫婷肯配合。”
“我隻是覺得,讓你現在就進了監獄,實在是太便宜你了!”溫婷譏諷一句,怨念極深的望著言宇痕,咬牙切齒,“我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隨你的便。”
對於溫婷的詛咒,言宇痕權當是聽笑話了,他們穿過馬路,就把溫婷一個人丟在了路邊。
坐上車,米珈珈卻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溫婷:“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裏,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