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菏澤,你就聽叔叔一句吧,總不能為了這個女孩,連家都不管了!”溫婷祭出了殺手鐧,縱然菏澤能夠與父親反目,卻也不會達到成仇的地步,米珈珈明白,在菏澤的心中,荷父一直都占有重要的地位,隻是他不甘被操縱,所以才總是與荷父針鋒相對。
菏澤的身形微微一顫,卻沉默下來,氣勢收斂了一些。
緊緊皺起的眉頭稍微鬆弛了一分,荷父笑道:“溫婷說的不錯,不能為了這個女孩,連家都不要,而且,我也並沒有說,你不能領這個女孩回家。”
“什麼?”菏澤驚怔的抬起頭,這或許是他第一次覺得吃驚,畢竟他從小到大,都是在荷父的操縱下成長起來,從來沒有一件他認定的一件事,是荷父所支持的!
米珈珈也覺得愕然不已,聽荷父這句話的意思,似乎在某種程度上承認了自己,盡管沒有說允許菏澤娶回自己,卻也沒有讓菏澤就此離開自己!
但不知為何,米珈珈總覺得自己的心還是無法踏實下來。隨即,荷父說道:“我想珈珈知道了這個喜訊,應該也不會阻止你與溫婷結合的。”
恍若世界末日一般。
米珈珈覺得天昏地暗,頭重腳輕,整個身體都仿佛置身於一片空洞之中,聽不見看不見外麵的一切事物。
溫婷站在荷父的身邊,嘴角噙著溫柔的笑,但在菏澤看來,那卻是勝利的笑容。
他驟然想起,當時溫婷與自己在酒店中廝磨交歡,那痛苦的記憶還曆曆在目,最重要的是,他把這件事深深的埋在心底,不敢向米珈珈提起隻言片語。
如果在這裏說破的話,他在米珈珈心中的位置,將會徹底的坍塌!
或許他與米珈珈之間,就此走到盡頭了!
心中越發覺得緊張,菏澤一狠心,轉過頭去,丟下冷冷的一句話:“如果你要說的是這件事,我寧願離開荷家!”
“菏澤,你不要衝動!”溫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隻不過,她的聲音對菏澤來說,就如同是噪音一樣,根本就引不起任何的停留。
米珈珈被動的跟在菏澤的身後,大腦已經一片空白,菏澤的做法,讓她重新有了安全感,可也同時擁有了龐然的負罪感!
就在他們快要走出別墅的時候,突然聽見荷父的聲音:“婷婷懷孕了。”
這一次,菏澤停下來了。
米珈珈一個不留神,撞在了菏澤的後背上,隨即,她也反應過來,難以置信的看著溫婷。
她懷孕了?
荷父還一心要她嫁給菏澤,那麼隻有一個可能,溫婷肚子裏的孩子,是菏澤的!
可是,究竟是什麼時候?
米珈珈覺得自己陷入了打滿問號的漩渦之中,根本就遊不出來,菏澤在她的身旁,臉上寫滿了驚悸。
那天晚上麼?
菏澤記不清楚了,他的記憶裏隻是一團朦朧的光影,還有溫婷對他說的那些話。
“叔叔,你怎麼說出來了,我還打算給菏澤一個驚喜。”溫婷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微紅的臉龐顯得楚楚動人。
荷父笑了笑:“現在已經很驚喜了。”
“什麼時候?”
菏澤愕然的轉過頭,看著米珈珈。
這句話是米珈珈問的。
她的眼瞳滲滿了淚水,卻努力著沒有掉落下來,一滴都沒有掉落。
故作堅強嗎?
米珈珈不知道,她隻是執拗的認為,自己不應該在溫婷的麵前掉淚,那樣會讓她覺得自己更加的懦弱無能!
“在你被綁架的那天晚上。”溫婷聳聳肩膀,實話實說,“珈珈,原諒我和言宇痕做的這一切,我們隻是各取所需,他很想你,而我很想菏澤,所以我用一晚上,與他的一天作為交換。”
米珈珈如同一尊雕塑站在那裏,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她的腦海已經成了一團亂麻。
原來那一切,都是操縱好了的,她就像是被丟進了一出寫好劇本的戲,可悲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劇本裏麵都寫了什麼內容。
“珈珈,你不要相信。”菏澤覺得心痛極了,他的聲音沙啞,似乎哽在喉嚨裏麵,說不出來。
米珈珈失笑的看著他,神情落寞,“所以說,那床落紅的床單,是溫婷的處子之血,根本就不是你所謂的鼻血?”
菏澤站在原地,沉默著不說話。
默認了?還是根本無力回答?
米珈珈冷笑不已,她突然發現,自己天真的如同一個弱智一樣,菏澤說什麼,自己就相信什麼,甚至,自己在向言宇痕不痛不癢,沒有任何交換條件的求助之後,還擁有那麼深厚的負罪感,還如同一個雞一樣的主動像菏澤親熱,想要得到他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