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蕭如意的情緒格外平靜，對於蕭如意來說，若是此人心存一點點善意，她也不介意給他生路，可是聽到張柏澄的話，明顯有些不知好歹的意思。
她不明白到底是什麼讓一個人能瞬間改變這麼多，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了。
眼下就是生和死，若是張柏澄自己選擇了死，那她也不會阻攔。
她淡定的看著張柏澄又冷然的收回目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想如何都隨你，你若是打定主意要跟我們對立，那我也隻能成全你了，張柏澄……”
蕭如意叫了一聲，隨後仍是什麼偶讀沒有說，有些人既然已經這樣了，就沒有必要繼續拯救。
她沉默而後果斷轉身離開。
看著蕭如意推門出去，張柏澄那一瞬間感覺呼吸一窒，他上前兩步：“你放棄我了？”
蕭如意腳步一頓，覺得有些奇葩，冷然道：“是你自己放棄自己了，張柏澄你背叛他，他黏在往日情分想要放你一馬，你卻覺得他在用你做人情？因有往日的情分，我對你的不好說過分的話，可如果你死不悔改，那我也不妨說的清楚一些。”
“你以為他放過的是你嗎？不，你死不足惜，但是你死了，你爹娘親人怎麼辦？如果你罪行公示出來，繡兒和沈從要怎麼在京城做人？要怎麼才能在這樣備受歧視的地方活下去？以前在村裏我覺得你是可造之材，是人中龍鳳，可今日一看不過如此。”
蕭如意罵夠了，頓了頓道：“我在門口馬車上等你，你若是不來我便不等了。”
蕭如意說完就走，也沒有再去看張柏澄的表情。
她一路走出書房，來到前廳看到焦急等待的張家父母和繡兒。
她抿唇，不知道該跟他們說什麼，心裏也不知道張柏澄會不會選擇對的路。
她怕將來有一天張柏澄仍然是要死在自己手上。
那個時候，她不知道要怎麼麵對這張家人。
她沉默，繡兒忙上前，阻止爹娘詢問，而是道：“姑娘，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和爹娘都知道你盡力了，你是不會看著我哥去死的，可若是他自己倔強非要挑戰王爺，那便也沒有辦法了。”
繡兒說著拉著蕭如意一路向外麵走：“姑娘別回頭，我和爹娘都不會怪你，這朝局想要平衡，自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和平的，我們都知道的。”
繡兒說到最後有些喃喃自語的意思，她這樣無非是想讓蕭如意不要難過。
她似乎知道以他哥哥的性格，大概是會選擇以死謝罪的，所以她不想蕭如意帶著任何愧疚。
聽著繡兒說這些話，蕭如意這才被迫朝書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後便見張柏澄從屋裏走出來。
他臉上沒了什麼血色，全然不像是剛才房間裏盛氣淩人的模樣。
蕭如意知道，他能選擇出來，大概也是扒了自己一層皮的。
隻是這人的傲骨要是用在不對的地方，那傲骨也沒什麼用。
她停在原地，繡兒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張柏澄，神色有一絲意外。
蕭如意解釋道：“我帶他出城，以後天高海闊沒人會要他性命，隻是想再見怕是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