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雲羨開口，語氣自然從容。
讓這個答案看起來是那麼堅定，那麼不容撼動。
曹丹陽險些站不住，可那般好的公子卻沒有出手來扶，他體貼與溫柔從來不屬於她。
她自嘲一笑：“騙我一下都不行嗎？哪怕不告訴我也好呀。”
“她會不高興。”雲羨語氣堅定，絲毫不覺得這話又捅了曹丹陽一刀。
曹丹陽徹底絕望。
他很清楚，她有自己的驕傲，所以他越是快刀斬亂麻，自己就越不會再逾越。
她看上的男子智慧果決，傷人都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絲毫不帶猶疑。
曹丹陽想了想，歎口氣道：“她應該很高興吧？你這般好的男子會如此喜歡她。”
她想多問一句，不知是貪戀這最後的獨處，還是就想多挨一刀，好斬斷情絲。
“她也許已經猜到了，但這不妨礙什麼。”
雲羨全程沒有任何隱瞞，若非他不想讓深情成為絆住那丫頭的怪石，他又怎麼會將她晾在屋裏，與其他女子攀談。
“她竟然不知道？”
不知為何，她忽然有點生氣，氣蕭如意沒有眼光，氣雲羨這般好的人竟會選擇癡戀這條路。
曹丹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眼淚也掉出來，轉身便跑。
……
雲羨再次進門的時候，就見蕭如意坐在雅座上，周圍桌上，還有她身上都堆滿了小貓。
她倒是真的喜歡這些小東西。
他走過去，在她對麵坐下。
蕭如意也抬眼看他，隨後又朝他身後瞥了一眼。
“看什麼？”雲羨啟唇，目光一掃先前在外麵給人“捅刀子”時的薄涼。
“沒事。”蕭如意收回目光，攤了攤手。
雲羨歎氣，直接問他不成嗎？
他堅持半晌，本想讓她心急一下，可那丫頭就沒半點緊張，甚至眉頭都沒動一下。
他放棄掙紮，開門見山：“我知道曹小姐的心意，也直言我心裏無她。”
蕭如意倒是真的沒有想到雲羨會說，本想表現的風輕雲淡，可身子還是忍不住坐正了些。
雲羨見狀唇角彎了彎，玩味道：“還想聽？”
蕭如意：“……”
她瞪雲羨，話說一半很欠揍呀。
“其實也沒什麼了，說清楚她便離開了。”
蕭如意點頭，“又多一個傷心人。”
“又？”雲羨精準捕捉到這個字眼，他還傷誰了？
蕭如意輕咳：“村裏的微微，一心想嫁給你的沈芊芊，如今還多了個縣令千金。”
細數一下人還真是不少。
“還有你心裏的白月光小姐……不對，按照你的話說，是你的掌心痣。”
她的笑看上去八卦又不正經，可雲羨還是捕捉到一閃而過的試探。
他避而不答道：“確實不少。”
蕭如意當即憋悶，瞪了雲羨一眼。
雲羨低低一笑，起身走到她身側，大手不輕不重蓋在她頭上：“掌心痣不重要了，眼下手裏這顆腦袋倒是重要的很。”
說完雲羨去了後廚，蕭如意愣了愣，臉頰有點燙。
靈貓上前拱了拱她的手背，隨後又給同伴舔了舔毛發，那樣子似乎在暗示她什麼。
蕭如意當即拍了那靈貓一把：“正經點，你們不是一個品種的，不能雜交。”
靈貓被打的喵了一聲，跳到一邊，蕭如意卻再度陷入沉默。
他是什麼意思？
是曾經的掌心痣不重要了，他移情別戀了？
還是掌心痣……根本就是剛才他手可觸及的自己？
想到這些，蕭如意當即感覺心跳加速。
完了完了……
她起身想讓自己快點冷靜下來，一口氣幹了不少活方才安靜下來。
她暗罵自己定力極低呀，雲羨還沒明說什麼，自己倒先要受不住了。
想到這裏，再麵對雲羨那張容易引人“犯罪”的臉時，蕭如意也心靜了不少。
*
唐老爺許下保證後，唐夫人果然沒再前來鬧事，日子就陷入平靜。
隻是對方明麵上不鬧事，暗地裏卻沒消停下來。
許是果茶貓咖的出現對傳統茶館的衝擊太大，唐夫人有些招架不住，手下的一部分茶樓也紛紛效仿起蕭如意的做法來。
甚至價格更便宜，顯然要打壓蕭如意的貓咖。
劉氏有些擔憂，“唐家茶樓到底是經營了許多年的，這樣下去的話，咱們的生意怕是會受到更大影響。”
由於貓咖經常滿員，許多客人排不上號，見別的茶樓也玩起了這一套，便都被分流了。
這幾日，貓咖的客人明顯比前幾日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