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裏,蕭老太平日裏摳搜的不行,什麼東西不管有用沒用,都舍不得扔。
那裝墮胎藥的牛皮紙,可也算是好東西呢,不管是包個菜籽,還是補個殘窗可都是好用的。
蕭如意覺得,以蕭老太的德性,應該不會扔了那罪證。
果然,她進屋也沒有怎麼翻找,就找到了那張卡著藥鋪紅戳的牛皮紙。
蕭如意再次回到眾人視野裏,旁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蕭老太便一個箭步朝她衝過來。
也許是真的急了,也不顧先前她孤寂老人的形象,邊走邊罵:“你個死丫頭,當著眾人的麵,就敢去我房裏偷東西,你看老娘今天不剁了你的髒手。”
說是剁手,可是蕭老太手卻奔著那張牛皮紙而去。
蕭如意知道蕭老太會來搶證據,早有防備,幾個轉身就躲開了她的魔爪。
隨即,快步紮到人群裏,找到了村裏的老秦頭。
老秦頭年輕時,跟縣城的大夫學過幾年醫,村裏的人有什麼頭疼腦熱找他,拿點便宜藥準能看好,所以鄉鄰對老秦頭的醫術人品都是信得過的。
蕭如意也不廢話,直接將牛皮紙遞過去,“秦爺爺,您給看看,這是不是包墮胎藥的紙。”
老秦頭一聽,臉色便凝重起來,他不敢怠慢,接過牛皮紙放在鼻尖一嗅,臉色更白了,點頭道:“正是,丫頭,你娘她真墮胎了?”
“若是我娘,這牛皮紙怎麼會在我奶奶房間裏?再說了這牛皮紙上有藥鋪的戳,到底是誰買的這禍害人的藥,去藥鋪一問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難道我娘這麼大的人,不知道八個月的身子,墮胎是要命的? 我娘若是真的一心求死,又何必喝墮胎藥,買點砒霜不是更方便?”
蕭如意人不大,可是在眾多鄉鄰麵前不卑不亢,擲地有聲的一番話,倒是也讓眾人醒過味來。
瞬間,審視的目光,不由得都落到了蕭老太身上。
見此,蕭老太憤然上前,一把從秦老頭手裏搶過牛皮紙,狠狠地往地上一扔,一腳便踩了上去。
“就算藥是老娘買的又能怎麼樣?這賤人肚子裏的,還不一定是誰的種,我們老大長年在外走鏢,怎麼那麼巧,回來一次就有了?”
蕭老太說著,眸光狠厲的掃過劉氏隆起的腹部,仿佛想用眼刀將劉氏的肚子拋開,來驗證一下自己說的是真的。
聽到這話,蕭如意譏諷一笑:“奶奶有這種想法,是不是因為當初生二叔的時候,落下的後遺症?”
“噗呲。”
蕭如意話音剛落,人群裏便傳出一聲嗤笑,隨後有人起哄道:“蕭老太,當初你生老二的時候,不是也趕上你老頭不在家?如今你這麼懷疑媳婦,是不是因為老二是別人的種?”
“放你娘的屁!”蕭老太掐腰怒罵,“我們家老二清清白白,誰敢胡謅我跟她拚命。”
“你兒子就清清白白,你媳婦的孩子怎麼就不能清清白白?”
“我看如意丫頭說的沒錯,沒準你心裏有鬼,做了見不得人的,如今才會這般懷疑自己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