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這位傳奇的醫療才女,特立獨行,耳朵上喜歡戴著一堆骷髏鑽石釘,而她入院接手的第一個科研項目是植物人治療。
八月十六,許星美沉著一張俊臉,匆忙來到華山醫院,發現一身筆挺的俞長安正低頭簽署了病人放棄治療同意書,以及一份器官捐獻同意書,一並遞給左耳墜了七個骷髏鑽石釘的漂亮女人。
許星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拳。
俞長安卻恍似未覺,冷笑著站起來,“我可不想像你一樣犯傻,反正她也醒不過來,她本來就打算捐獻器官了,把她給司馬大夫,也許還能有活路,講不定能幫助其他病人,創造醫學史上的奇跡。”
許星美雙目微眯,怒喝道:“禽獸。”
說著又對俞長安揮出一拳,俞長安的鼻子立刻流了血。
他正要再出手,一旁的司馬聞英卻快速地擋在俞長安麵前,輕輕一推許星美,把許星美成功地推倒在地。
許星美的背部重重地撞在門框上,隻覺氣血翻湧,喉頭腥甜。
這時,Cindy及時趕到,扶起許星美,怒喝道:“你們再敢碰他,我就報警。”
“許公子息怒,我們已經同你父親打過招呼了,他同意親自接你回去,今天上午從清邁出發了,現在應該已經下飛機了。”司馬聞英看了一眼床上的孟穎,冷酷地笑道:“我勸許公子不要再管原家的事了,你也管不起。”
許星美靠著Cindy慢慢站起來,扶著撞到的肩部,對俞長安沉聲喝道:“髒東西,把領扣還我。”
俞長安正站起來,拉直了身上的名貴西裝,眼神疑惑起來,恨聲道:“什麼領扣?”
許星美的瞳孔慢慢開始收縮,浮現出一絲恐懼來,轉瞬即逝。
Cindy正要開口,許星美卻拉住了她,對她微搖頭。
司馬聞英微笑道:“明天孟女士就要進科研室,明天上午是告別會,還是請許公子明天再來吧。”
“好吧,你們贏了,”許星美平靜下來,紅著眼睛死死盯著白床單下沉睡的孟穎,“算你狠。”
Cindy扶著許星美轉身慢慢走出華山醫院,一路上用紙巾為許星美輕拭著口中不停溢出的血跡。
“下手這麼重,這幫畜生……”Cindy憤憤道,“這個俞長安,狼心狗肺,我要是法官,判他個宮刑,再關在重慶渣滓洞天天十大酷刑,讓他生不如死,不是人他!”
一直在沉思的許星美停了下來,冷冷道:“他的確不是人了。”
Cindy一開始以為他也同她一樣在罵俞長安,可是以她對他的了解,他好像沒有在說笑,不知怎麼的,身上的汗毛漸漸一根一根豎起來。
許星美深深吸了一口氣,似是做了一個決定,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原宗澤先生嗎?我是許星美,您不是一直想知道您的寶貝弟弟為什麼那麼喜歡大陸?還有他在大陸的總部位置,我想我知道了。現在我的信標應該還在他總部的垃圾站裏,反正是無意間收集到了那裏的信息……我想您的弟妹們正在進行非常危險的遊戲……是的……誰都知道原老先生一直很喜歡原宗凱……我隻是希望能幫助您……當然,相對的,如今的我也需要您的幫助。”
他的星眸絞著孟穎所在房間的窗戶,慢慢掛斷電話,“他人在美國,今天晚上就搭飛機過來,希望趕得上。”Cindy擔心道:“原家老三是出了名的狡猾狠毒,從不讓人占便宜,你覺得他會幫助我們嗎?”
許星美對她長歎一聲,沒有回答,隻是扭頭望向天際。
殘陽如血,霞雲似火,蒸騰得人間一片通紅,直如血腥的修羅場一般。
而明天的腳步,正不疾不徐地向他們走來,不可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