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自機工神殿的那一艘魔導戰艦終於被拖到了預定位置,被數艘戰艦環繞的同時,十餘名魔導兵興致勃勃地踏上甲板查看。對他們來說,能夠近距離觀察這樣的造物,簡直是世間最美好之事。
但是很快,他們也發現了一個重大問題。
“報告將軍,艦門無法打開,是否要爆破強開?”
“怎麼,解鎖的手段都試過了?”
被這一聲呼喊從沉思中驚醒,先前與桀骨濤同行的將領盛礫致隨口回了一聲後,尋聲望去,卻見數名魔導兵皆是點了點頭。在他們手中,各式各樣的工具無功而返。
見狀,他縱身一躍,來到封閉的艦門前,探手輕輕度過閉合得近乎要看不清的門縫,不由眉頭一皺。
“怪不得是能夠在水下潛航的戰艦,閉合得夠嚴實。慢慢破解,在掌握它所用的大部分技巧前,可不能毀壞任何一個部位。它的價值,也許在我們整支艦隊合計之上。”
“明白,將軍!”
點了點頭後,盛礫致望了眼遠處,那個方向正是澤瀚帝國內陸的位置。隻是隔著很遠,連沿海城鎮的燈火都無法看清,所見的隻有一片無盡漆黑。
“今夜,靜得有些過分了。他們被我們偷襲,損失慘重,又有一艘最頂級的艦船落入我們手中,按理而言,不可能坐視不管的……”
聞言,一名軍士笑道:“將軍多慮了,你想一想,他們在經曆了當初的卞潮城之戰後,魔導戰艦所剩無幾。今夜又被我們陰了一手,那一支馳援艦隊全軍覆沒。就算他們想要報仇,也必須有船隻不是嗎?可是,短短一兩個時辰裏,上哪裏再去找第二批艦隊與我們一戰?”
“你說的不無道理。但是,也絕對不能鬆懈。傳令下去,今夜加強戒備,所有戰艦反應熔爐不可熄火。每艘戰艦的所有炮台,必須都有侍衛駐守,嚴防敵軍偷襲。”
對於這樣的命令,那軍士有些猶豫:“將軍,有必要這麼疑神疑鬼嗎?兄弟們這些天也折騰得不輕,好不容易說駐紮在這海島群休息一下,結果恰好捕捉到敵艦動向,出擊幹了一票大的。結果剛回來沒多久,還要一級警戒,隻怕大家身體吃不消啊。”
“沒讓你們守一夜。每兩個時辰換一班,輪流休息。現在是戰爭時期,要是因為一點勞累都叫嚷著要休息,幹脆投降算了,還打什麼?再有下一次叫我聽到這種怨言,自己去軍法處領罰。”
“是!”
交代完這邊,盛礫致還是有些放心不下,轉身抬手一指。
“你們幾個跟我來,去海島最外圍巡視一番。”
“將軍,這種活我們自己做就好,你去睡一會兒吧。”
瞪了回話的軍士一樣,盛礫致冷冷回道:“你當我不了解你們這幫小兔崽子?若是我一下不看著,嘴上說著是去巡邏,沒準就貓著哪個角落裏呼呼大睡了。走,一起去轉一圈,完了後,輪班休息。”
“遵命!”
遠處,最邊緣一艘內港停駐的戰艦頂端,身形隱匿於陰影中的櫻翹靜靜望著那一切。以她機巧族的耳力,這種距離下完全能夠聽清對方的每一句對話。
“這位海軍將領,倒是有點能耐。不過可惜了,你的警惕還是來得晚了些,我已經到了這裏。那麼,不屬於你們的東西,該放手了。”
冷聲一哼,她正欲動手,卻不想身形忽然一滯,回首一看,竟是不知何時又一次現出身形的憐祈,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喂,你做什麼?”
“這應該是我要問你的吧?你該不會打算就這樣徑直闖過去,大開殺戒?然後,奪艦離開?”
白了她一眼,櫻翹沒好氣回道:“我好歹也是驅逐型機巧族,被創造出來的定位就是戰場指揮官,怎麼可能做出那種無腦的作戰計劃?我會偷偷摸過去,進入戰艦艦橋,然後啟動武器,近距離將圍在邊上的那些戰艦,全部擊毀。之後,下潛離去。”
“事情不會那麼簡單的。他們知道這艘戰艦的存在,也知道寧越主人麾下現在彙聚了以你為首的幾位機巧族,又哪裏可能犯下那麼大的疏漏,叫你隨意突破?他們選擇此處作為秘密據點,不是沒有道理的。我看這裏的地勢,這座海島群周圍怕是暗礁叢生,海麵上可能還好,但如果你想將戰艦下潛,隻怕航行不了多遠,就發現無路可走。”
說到這,憐祈目光一轉,望向了周邊的另幾座海島。
“而且,我們剛才是從空中過來的,這邊的布局也看了個大概。此處屬於整個海島群的內圈,水下行不通的情況下,想要從水麵上強闖,可是將麵對所有魔導戰艦的群起攻之。就算你搶得先機,在對方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擊毀了這處港口的五艘戰艦。那麼,更外圍的呢?就算你這艘戰艦所擁有的魔導技術遠勝那二三十艘戰艦,可也是無法抵擋它們合計上百座炮台的幾輪齊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