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一樣的情人節(1 / 3)

契子

夏天晚上十點過,嘉陵江邊,重慶炎熱的天氣讓貪圖江邊習習涼風的人們久久不願離去,不是在江邊特有的茶館喝喝茶聊聊天,就是幾個圈成一圈打打牌。熙熙攘攘的人群,讓原本安靜的江邊變得熱鬧非凡。

開著車沿著江邊公路轉了一大圈,江槐還是沒有找到適合自己夜泳的安靜地點。歎了口氣,心裏不由自主的埋怨起家裏的老頭子來,當初不經過他同意就擅自把他從北京的總院給調到了重慶新建的分院來。還美其名曰,給他個機會讓他鍛煉自己的業務能力。

而對於自己來說,既然老板兼老爸都發了話,作為下屬兼兒子的他當然也不好再反駁,再說也不是第一次離開家裏,能離開自己嘮叨的母親也是一件好事。

記得剛來的時候是冬天,習慣了北京幹燥寒冷氣候的他還覺得重慶挺舒服,可沒想到這剛進入夏天,這火城的威力就讓一向怕熱的他焦頭爛額,說不定醫院繁忙的工作累不死他,這重慶的夏天也會把他給折騰死。唯一慶幸的是這還有條江,現在他每天最大的慰藉,就是下班後獨自一人安靜的來江裏遊泳。

看著江邊熱鬧的人群,看來今天是很難找到清淨的地方。

“把自己唯一的親兒子調到那麼遠,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嘴裏喃喃念著,江槐決定放棄今天的遊泳計劃,把空調開到最大,調轉車頭往回走。

當車開到往日走慣的分岔口時,一個念頭突然從江槐腦子裏冒出來。

“以前總是從這回去,還沒有去過那邊,反正今天沒有什麼事,幹脆從那條路走一次,說不定能找到一個清淨的地方讓自己放鬆一下,即使走錯了再倒回來就行了。”今天醫院接到一個懷了四胞胎的孕婦,因為手術的風險太大,最後還是覺得由身為院長的江槐自己親自操刀。雖然手術進行的很順利,但也把主刀的他給累得夠嗆。所以實在舍不得泡在江裏的那份清涼與放鬆,江槐決定改變路線,一直往前開去。

誰也沒想到,就是這個突然做出的決定,竟然會改變很多人一生的命運。

大約開了一刻鍾左右,江槐來到了一座大橋下。在車燈的照射下,他隱約看見了石門大橋幾個字。

“沒想到會到這來。”他自言自語的說道,一邊打開車門走下車來。往四處一看,和熱鬧的南濱路不同,或許是因為地處比較偏僻,這裏一個納涼的人都沒有。

慶幸自己做了正確的決定,江槐毫不遲疑的關好車門,找到堡坎上的階梯就往江邊走去。

選擇了幾個地方,終於江槐在一塊突出的礁石邊停了下來,迫不及待的脫掉身上的T恤和長褲,露出一付讓人羨慕的身材。結實的肌肉勻稱的分布在身體各個部位,而1米8的個頭,使他看起來身形強健卻不誇張,很是修長。再加上酷似日星柏原崇的麵貌,和國內知名的連鎖醫療機構江祥醫院董事長的獨生愛子的身份,讓他從小就成了各式女人追逐的對象。

在這方麵江槐很感激自己父親從小嚴謹的教育,讓自己習慣養成了一副在任何情況麵前都無動於衷,冷酷的冰山表情。而也因為這個原因,讓很多對他有想法的女人自覺的打了退堂鼓。而還有些自以為能化身為融化冰雪的驕陽的女人,也在數次碰釘子之後,恨恨的敗北。最後不甘心失敗的女人們背地裏給他起了個冰山王子的稱號,同時還不忘湊在一起互相安慰:不是自己魅力不夠,多半是那個江槐本身有問題,說不定他還是個同性戀。

而當有人把這些議論說給江槐聽時,他隻是淡然的一笑,沒有做出任何解釋。所以這些女人就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不禁歎息老天爺真是不開眼,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男人。

做了一陣簡單的熱身動作,在頭上天空明亮月光的照射下,摸著江邊的礁石,江槐慢慢的滑進江水裏。江水帶著慣有的涼意撞擊著他的身體,而湍急的水流對他似乎沒有任何的影響,滿足的輕歎一聲,他抬起手臂往對岸遊去。

隻遊了一個來回,江槐就有些體力不支的回到了岸邊。

看來今天的手術耗費了自己太多的精力,為了自己的安全,江槐放棄了再遊一次的念頭。

有些舍不得水裏絲絲的涼氣和周圍難得的寧靜,哼著歌江槐半靠在礁石上欣賞著天上玉盤似的月亮,泡在水裏的雙腿還不時劃動一下。這副悠閑自在的樣,如果讓那些女人看見了,恐怕不會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江槐也有如此可親的一麵。

嘴裏哼著的歌突然停了下來,江槐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有什麼東西好象在拉自己的腳。雖然一向不相信什麼鬼神,但莫名的觸感還是讓他感覺不舒服。

鎮定的試著踢了兩下沒踢掉,還隱約有越纏越緊的趨勢。

這時的江槐竟然沒感到害怕,反而自己的好奇心一下被水裏的東西給勾了起來。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左手使勁攥住礁石邊上的突起,纏著東西的腳奮力的往上一拉,半個黑乎乎的影子被拉了起來。

借著淡淡的月光,看到腳上掛著的東西,江槐吃了一驚:是個女人,自己的腳正好巧不巧的被她長長的頭發纏住。

不知道還有沒有救,醫生的本能讓江槐救人的念頭更加的迫切。

而離開了水的浮力,江槐的腿也支撐不住腳上的重量。隻見那人半截露出水麵的身體一滑又要摔進水裏,忙伸過右手,江槐一把將她抱在懷裏,也不管抓著礁石的左手被拉得生疼。

費力的把自己和懷裏的人弄上岸,來不及喘口氣,江槐開始對落水者進行急救。擠壓出腹中的水後,見她仍然沒有什麼反應,江槐開始做人工呼吸,直到看見她的胸膛開始微微起伏,他才停了下來。微微休息一會,抱起仍舊昏迷不醒的落水者,江槐費力的往車邊走去。

終於到了停車的地方,打開車門放好懷裏抱著的人,江槐那起放在座位上的手機快速的撥打了一個號碼。

“我是江槐,我馬上要送一個落水的人過來,請準備急救。”不容置疑的語氣表達出慣有的冷漠和威嚴。掛上電話,他伸手準備關上後座的車門,眼睛也無意識的往座上的人看去,蒙蒙的月光下,那張蒼白的臉讓一向冷靜的他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