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盞知道厲家變故已經是兩天後了,一切都太快了,他隻是睡了一覺醒來,所有困擾他的人和事就全被顧先生悄然解決了。
曆氏好歹曾是能與顧氏抗衡的家族,一夜倒台,商界必然有大變動,顧棲川不得不分神來處理這些事。
外頭腥風血雨,陸盞卻在醫院歲月靜好地養著病,偶爾刷刷新聞,跟個局外人一樣觀賞著那些人的結局。
顧棲雅受哥哥囑托,時常過來陪陸老師聊天,順便帶來許多新消息。
“厲俊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雙腿落下終生殘疾了,他以後上庭都得坐著輪椅去。”顧小姐不無感歎地道:“我老早聽說厲家這個二少爺私下玩得很開,想不到他跟蘇孟也有那種關係,更讓人唏噓的是,是蘇孟把他撞殘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現在想想,我哥哥看人真是準,我上初中那會兒,和厲俊是同校,哥哥特意叮囑讓我遠離了這個人呢。”
陸盞很喜歡和小雅聊天,聽到有這回事,笑著道:“如果我有個妹妹,我可能也要操心她的交友問題,女孩子無時無刻都應該被保護起來。”
“陸老師,你很想要一個妹妹嗎?”顧棲雅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打著精巧的算盤:“這有什麼難,你跟我哥哥快點結婚,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既可以是小姑子也可以當你的妹妹。”
“...你怎麼扯到這上麵了?”陸盞臉頰紅了紅,隨手拿起桌上的蘋果塞給小雅。
顧小姐清楚等厲家的事情結束了,哥哥肯定會有所行動,前幾日還看見小關和意大利某婚戒品牌設計師聯係呢,顯然一切都在準備中了。
她猜想哥哥是要給一個驚喜,這會兒也不敢點破,就扯開了話題,又說了一個好消息:
“陸老師有收到X大建築係的郵件嗎?他們打算重新聘你回去做客座講師。”
“啊?”陸盞頭一回聽到這個消息。
做大學教師的日子好像已經很久遠了,他是犯了錯引咎辭職,沒想過要再回去,也不知道這件事居然還能有轉折。
“我聽哥哥說,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親自出麵替你澄清當時競賽作弊那件事兒。”
“澄清?”陸盞十分意外:“哪位老教授啊?”
“似乎是哥哥聘回來的江教授。”
“......”陸盞微微皺眉:“江教授?小雅,你沒弄錯吧?”
顧棲雅拍胸膛保證:“我可是內部人員,消息不會有錯的,如果有錯,那就是小關的錯!”
“江教授?不可能。”陸盞還是不信,他斬釘截鐵地道:“這個世界上誰都有可能替我求情,就是江教授不可能。你不知道他有多討厭我。況且競賽作弊這件事,本來就是我有錯,我認罰,也沒覺得有哪裏委屈,不需要有人替我求情走後門,這件事太離譜了。小雅,你一定是聽錯了。”
顧棲雅聽他這麼說,也動搖了:“難道真是小關傳錯消息了?”
顧棲川這個時候走進病房,他左手搭著外套,右手將陸盞點名要吃的小蛋糕放到桌上,隨口問:“什麼傳錯消息了?”
顧棲雅見哥哥都聽到了,就把這事兒說了,顧棲川聽罷了然,與陸盞道:“確實是江宏出麵求情了。”
陸盞:“......”
他不解極了:“他這是做什麼?”
“大概是想彌補你吧。”
“彌補?”陸盞道:“彌補什麼?彌補我差點在樂園出事嗎?藥暈我的是秦灼,放火的是蘇孟,江教授這是把錯都攬到自己身上了?”
顧棲川說:“但確實是因為他臨時爽約才讓你一個人陷入險境,如果沒有他這層關係,我一定會派保鏢與你同行,你也不會受傷了。”
“......”陸盞輕歎了口氣,道:“他們要害我,總會找機會的,就算江教授和我同行,他一把年紀,恐怕還要被連累,他不是一向討厭破壞規矩的人嗎?怎麼自己現在卻這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