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佑安第一時間衝到病房,三下五除二解決了門口的保鏢,徑直衝了進去。
房間內三人溫馨的畫麵,刺痛了他原本就已鮮血淋漓的心。
蘇晨瑜對白慕的信任和依賴,對白鄴筠的嗬護與疼愛,他早該了然於心。
現在的他,能拿什麼來比!
“晨瑜,我可以和你談談嗎?”
他試探性的問出口,沒有冒然將一切攤開來說,是怕她不會相信,眼下隻能循序漸進。
蘇晨瑜看了一眼白鄴筠,見他輸液後已經好了很多,便答應了下來,跟著薛佑安出了病房。
身後門剛一關上,她便聞到一陣刺鼻的味道,接著意識消失,暈了過去。
薛佑安迅速橫抱起她,逃一般的遠離了這個地方。
帥府內,蘇晨瑜在熟悉的床上緩緩醒來。
想起印象裏最後一個畫麵,她迅速坐起,掀開被子向外跑去。
結果卻在開門的一瞬間,迎麵撞上一道挺拔的身體。
“晨瑜,你終於醒了。”薛佑安手裏端著熱騰騰的米飯和幾盤剛做好的菜肴,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你足足睡了十個小時,看來這段時間你一定很累吧,照顧孩子是不是很辛苦啊。”
他關心的話語總是讓她倍感心酸,不知為什麼,就莫名的心酸。
“為什麼要這麼做?”比起這些,蘇晨瑜更擔心白鄴筠,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那都是她一直以來的兒子呀。
“我隻是不希望你受到傷害,白慕他……”
薛佑安不知道該不該解釋,而這血淋淋的事實對她來說恐怕太過殘忍。
他隻想保護她,這是他唯一的念想。
哪怕有些做法可能會造成更深的誤會,甚至怨恨。
“算了,晨瑜,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我都不會放你走的,我唯獨能為你做的就是用我的方式來補償你。”
薛佑安選擇隱瞞,他的救贖膽戰心驚,生怕哪一處又惹得她難過傷心,這份小心翼翼是他從來不曾有過的。
可他苦苦的乞求一份信任,而她卻半點不肯施舍。
但實際上,蘇晨瑜並非不信,她隻是不知道該信誰。
“晨瑜,你肯定餓了吧,我做的這些都是你愛吃的,你不在的這三年裏我學會了做飯,可我怎麼都想不到會有為你做菜的這一天,我真的很開心。”
薛佑安將飯菜一一擺在桌子上,嘴角的笑容怎麼都收不掉,眼神裏一直帶著濃烈的愛意癡癡的望著她。
蘇晨瑜也的確餓了,況且現在的局麵就算她再鬧再逃也出不去的,倒不如先填飽肚子再說。
她躲避開薛佑安那如火般炙熱的視線,繞到跟他最遠的位置坐下,慢慢吃了起來。
香噴噴的菜肴很有食欲,味道也相當不錯,她能猜到這些的確是他精心做出來的,也的確有著不低的熟練度。
隻是麵對這個男人,她總是有一種既想親近又想逃離的矛盾感情,仿佛腦海裏有兩個聲音不斷地打架,最終也沒能決出個勝者。
“晨瑜,我們以前的事情,你當真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吃完飯後,薛佑安忍不住問道。
蘇晨瑜搖搖頭,“我隻記得白慕救下我的性命,帶我顛沛流離,不知躲避什麼人,而筠兒則一直喊我娘親,其它的事情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不如你跟我講講吧,看我能不能想起什麼來。”
薛佑安當即頓住,躲避似得低下頭,苦澀的自嘲蔓延開來。
講一講嗎?
他哪有臉說得出口!
那些往事,就連他自己都想要完全忘掉,又哪裏來的勇氣能講一講呢。
“算了吧,想不起來也好,如果想起來了,恐怕你會比現在還討厭我,更不可能像這樣還跟我一起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