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外麵的三個人已經失去防禦能力了,賀須晴也不敢太過於靠近。鮮於子駿好歹也是一個高手,她怕自己打草驚蛇。
三個侍衛晃蕩著腳步從她身邊經過,賀須晴在他們腳步聲的掩護下慢慢貼近窗戶,屏息靜待了片刻,零零碎碎的言語從窗戶縫處飄出來,她聽的模模糊糊。
“……真能揪出來他的馬腳?這件事情可非同小可……”
“就算是……也沒有什麼能損失你的利益。”
賀須晴隻聽出後麵說話的人是鮮於子駿,他們說話的內容她卻始終聽不清楚。賀須晴心中有些發急,她悄悄環視一下四周,三個侍衛還是像醉漢一樣到處晃悠,賀須晴咬咬牙,又往前湊了一點。
“他也是個沒什麼用的人,王爺會怕他?”是鮮於子駿的聲音。
“雖然殺一個病秧子確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日後調查起來,我和他走得最近,難免脫不了幹係。”聽到這聲音,賀須晴立刻肯定裏麵坐著的“客人”就是晏予瑾。
不過,殺一個病秧子?賀須晴心中沉了沉,他們果然是針對黎清焰的嗎?
“你是信不過我的手下?”鮮於子駿的聲音中好像有幾分笑意,讓賀須晴情不自禁想起他嘴邊輕勾起弧度、臉上帶著自信的表情。
當初他也是用這樣的表情篤定的看著她,自稱為她的師父的。
“我要是出手的話,難免有許多不方便的地方。他不是裝作一個病秧子嗎?一個病秧子死了,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實在不行就找幾個醫師下手,就算是查出來也跟你沒有半分關係。不管他到底是不是韜光養晦,隻要人死了,就什麼也不用擔心了。”鮮於子駿說道。
“如果他真的死了,西嶽那邊怎麼說?”晏予瑾的聲音帶著幾分不安,賀須晴雖然不知到這兩人究竟是怎麼聯係在一起的,但是從他們兩個人說話的語氣就能聽出來,晏予瑾雖然貴為王爺,在鮮於子駿麵前還是稚嫩的可憐。鮮於子駿完全占據主導地位。
“西嶽那邊既然知道自己的大公主會嫁給這麼一個病秧子,就應該提前做好守活寡的準備。再說了,就算有什麼糾纏,堂堂皇子會忌憚一個西嶽?”鮮於子駿的話中帶上了幾分不屑,他說話特別能帶動人的情緒,賀須晴能明顯的聽出來晏予瑾因為他這話增長起來的底氣。
“說的也是,那個大公主幼年來穹越的時候就是一個膽小的,能翻出來什麼風浪。就算西嶽逼著她來和親,她也選了那個草包老五,可見這麼多年也沒有什麼長進。”晏予瑾舒了一口氣。
“王爺話不能說的這麼滿。”鮮於子駿出聲道,“我先前派人去刺探了一下那個嫻公主,她在外確實是不爭軟弱,但是背後心眼可是不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被她蒙蔽過去了。”
“怎麼說?”晏予瑾猛然間警惕起來。
賀須晴的心也高高地提了起來,不知不覺間,她臉上已經冷汗涔涔了。
“她要是足夠聰明的話,完全能夠成為我們這邊的人。要是隻有一些小聰明的話……”鮮於子駿頓了頓,隨後輕笑一聲:“要是隻有一些小聰明的話,能成為我們的一柄刀。”
“她究竟什麼做過什麼事情會讓你有這樣的想法?”晏予瑾有些好奇的問道。
賀須晴輕輕吐了一口氣,正想接著聽下去,視線餘光忽然看到一個侍衛的腳步停了下來。她心中咯噔一下,將注意力轉移到這幾個人身上。
侍衛站住了腳步,好像有些疑惑的搖了搖頭,伸手撫上了自己的額頭。賀須晴立刻繃緊了渾身的神經,挪動腳步慢慢往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