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0月7日00:27
天冷了,外麵有時候下雨,我一個人,偶爾在街上獨自遊走。經過一家花店,看到裏麵一大束淡藍色的花,我不知道名字,隻是喜歡,我買下了,回家,放在桌子上,清香的味道,彌漫屋子,想抽煙,卻怕破壞了美麗的花香,於是,開燈,在床上,看一個女人的文字。
————夜,在寂寞深處糾纏藍色的吻
壹
白天,她房子的門總是虛掩著,每次經過,都能聽到裏麵淡淡的音樂,透過門縫,便看到裏麵一麵大大的鏡子。
聽鄰居的鄰居說,隔壁新搬來的是一個很時尚的女孩子,隻是我是個不善於言談的人,所以知道隔壁搬來一位新鄰居,卻並不知道是怎樣一個人。
我住506,她住505,每天都要經過505很多次,早晨上班時門總是緊閉的,中午回家時是虛掩的,裏麵總有淡淡的音樂,安靜,靜的裏麵像一坐孤寂的城堡。
我從來沒有正麵碰上過這個城堡的女主人,聽鄰居大娘說,這個女孩經常下午出去,很晚很晚才回了,我似乎有點了解。
一個月後的一個中午,我剛吃完飯,躺在床上看書,便聽到敲門聲,打開貓眼,我看到的是一張秀麗、蒼白的臉龐。
她開始說話:我住505,保險燒了,你這裏有嗎?
我點頭,打開門,她跟著我進來。
我在抽屜裏找保險絲,她打量著我的屋子,不大,簡單,但很幹淨,她看著我牆上貼著的一副幾米的漫畫久久出神。
那是我從一本雜誌上剪下來的,是幾米的私語,上麵是淡淡的藍,我喜歡的顏色,配著一首簡單的詩:
偷聽到兩朵花依依話別——
“我的花環還沒有編好呢?”
“提起你的腳跟,吻我的額頭。我隻想把你的祝福帶在身上。”
“我是海岸,你卻像來來去去的波浪。”
“最後一次。很快地回到你的身旁。”
“你走哪條路回來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小門隨時都開著。”
“等著我。等我為你訴說神秘的遠方。”
她說,這是她喜歡的影子。
我笑了笑,遞給她保險絲。她說謝謝,然後轉身走了。我想說點什麼,卻無言而止。到門口,我喊她,需要我幫忙嗎?她說,謝謝,不用了。
一種被拒絕的傷感,淡淡的,突然在內心開始肆虐,怎麼了?隻是一個見了一麵的陌生女子而已。
曾有幾次,我的腦袋裏總是晃著那張蒼白的臉,惶惶悠悠,牽拌我的心,放不下,是不是因為我是個憂傷的男人。
五一放假前夕,單位一起去吃飯,喝了點酒,最後一致都要去蘭河娛樂廣場。那種地方,曾經是我生活裏一直拒絕的,我不習慣那種醉生夢死的地方,但同事都去,我也不好拒絕了。
年輕的都去迪廳了,我隻有和單位的老齊坐在咖啡吧,要了杯濃濃的茶,也許,真的,很沒有什麼情調。
咖啡吧的側麵是一麵長長的玻璃,裏麵有一群紅粉白裙的女子,高挑、妖豔,這是我看她們的第一眼。
我聽老齊說,咖啡吧是挑小姐的地方,擱著玻璃,如果看上那個就喊服務生叫那個,玻璃裏麵的全是小姐。
我說了,蘭河的漂亮女子怎麼都聚集在這裏了。閑了無事,眼神開始四處遊竄,在那一群粉紅的女子中間。
隻是在一刹那間發現了一個女子的美麗,繚亂眼神裏,她惟獨秀色清人,我在那堆濃妝的顏麵裏,看到那張曾經牽拌我的心的蒼白麵孔。
也許,太濃的裝扮,隻有她開始與眾不同。
她在那裏,靜靜的坐著,幽雅的抽著一支煙,能看到,清涼的嘴裏,吐出的悠藍悠藍、綿長的煙。
我是這樣忘情的看著,沒有記得這裏並不是一個和她相見的地方。
我穿過走廊,在玻璃的盡頭找到門,我在門口喊她,所有的女子都回頭看我,像看一頭怪物,我知道,這個時候喊她的人應該是大腹便便的款爺或者風度翩翩的帥哥,可惜,我什麼也不是。
我的眼神看著她,她抬頭,不屑一顧的眼神,無視這個社會的風花雪月,似乎一切都與自己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