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晚霞紅透了半邊天。
和風徐徐,微風吹走了半天熱。
天空寂靜安逸,夜裏如是,白日如是,仿佛恒久如此,任誰也打破不了這份從容淡然。
天空下的一角,謝家院子裏煩亂嘈雜,夜裏如是,白日如是。
終於在這夕陽落下之時隨著一聲稚嫩的哇哇大哭而瞬間哄鬧,而後慢慢趨於平靜,跟隨天空一樣,在夜裏寂靜安逸。
枯藤老樹昏鴉,圓桌木凳搖扇。
“謝家生孩子嘍,昨天傍晚生的,是個女娃。可憐這對夫妻哦,治病治了這麼久,終於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嘍。”
“可惜不是男娃哦!”
“這有啥,隻要能生就行,過幾年再整出個男娃子不就行了。”
“咋整啊?要不你教教人家書呆子去。”
“去去去,一大把年紀了還不正經!”
……
村頭榕樹下,幾個婦人正在乘涼八卦,看似不太正經,卻又正常不過的聊天打屁。
此時,一輛自行車從遠處乒呤哐啷的駛了過來,未見其人,便聞其聲,估計是車上哪些個零部件享受自由帶來的碰撞而發自內心的歡樂。接著便見其人了,一眼望去約著三十來歲的青年,頭發飄長枯槁,臉龐瘦弱卻堅毅有型,尤其那一身紮眼的肌肉,棱角分明,散布在那裸露的手臂,被那T恤遮住而又高高隆起的胸膛。
所謂男才女貌,男人不管是才華的才還是身材的材,還是錢財的財,隻要一出彩自會有人欣賞或迷戀。
書呆子謝鴻儒便是跟身材的材字沾了點邊,倒也是惹得幾位阿姨大嬸眉來眼去。
車子來到近前,謝鴻儒早遠就看到這些個神人便打起了招呼,一頓樂嗬後又踩起單車離去。
說也奇怪,平常看見些個神人就煩人的很,今天瞧見好像也不太反感,反而會來事的很,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古人誠不欺我。
回到家中,取下土雞藥膳,媳婦生完小孩,做月子營養自然要跟上,窮歸窮但這時候不能省。
媳婦躺在床上,聽著鴻儒回來,看了看旁邊睡著的女兒,扒拉著手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一會謝鴻儒便端著雞湯過來,臉上堆滿了笑容,坐在床邊小心翼翼的吹吹再喂給媳婦。
吃完後媳婦叫住鴻儒說:
“鴻儒,都怪我,生的女兒,沒生到兒子,你會不會生氣啊?”
謝鴻儒用力一放碗筷,嘚的好大一聲響,嚇著媳婦一大跳。
“小君,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就算我們沒有孩子我也不會怪你的,你身子骨弱,這次懷孕分娩已經夠折騰呢,沒拖累到你身子就好,要是拖累你身子寧可不要這孩子!”
“鴻儒,瞧你說的,我這不好好的嗎?吃點苦又算得了什麼,再說了,你看看她多可愛啊,你舍得不要這孩子?”
“嗬嗬,倒也是哈,沒見到還舍得,這見到了可舍不得嘞!”
“鴻儒,你給起個名字吧,之前起的都是男孩名,不合適了,嘻嘻。”
謝鴻儒起身來回走了走,皺皺眉說:
“她出生時微風習習,漫天紅霞,就叫鳳霞吧,謝鳳霞!也有期女成鳳,美麗無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