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老不尊這樣的存在,唐幽也沒有怕他的理由。

把“敬畏”這個詞拆開,對他既不用尊敬,也不用畏懼。

對於唐幽的離開,紀元忠表示很憤怒。

在唐幽走後不多久,一直躲在一旁看熱鬧的紀正楠走了出來。

“怎麼樣,四叔,這個小丫頭……”他問。

紀元忠冷哼一聲,“這小丫頭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紀正楠一副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的淡然感,“不省油就對了。”

“越不省油就越有趣。”紀正楠笑道,眼中目光陰森。“我們還會害怕一個小姑娘嗎?應該讓她對我們產生恐懼才對。”

“什麼樣的恐懼?”

“無形的恐懼最可怕。”紀正楠說著,湊近幾分,在紀元忠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紀元忠的臉色瞬間變化,他皺著的眉頭漸漸鬆開了,取而代之的是陰險的笑容。

“還是三侄你有計策啊……”叔侄兩人相視一笑,仿佛正在醞釀著巨大的邪惡。

唐幽和紀元忠頂了幾句嘴離開之後,莫名地覺得紀家大院的空氣沉重了不少。

那股無形的壓力似乎來自她的心理麵。

紀家人多勢眾,表麵看起來團結,實則背地裏互相勾結,三五成夥。

她初來乍到便感覺到了這個地方不是一般人能夠呆的下去的,要麼位高權重到紀淩宸那個地步,要麼就老老實實做個掃地的,樂得清閑也沒人打攪。中間的那一群人,則需要每天都活在勾心鬥角的日子裏。

唐幽和紀婉如紀淩宸姐弟兩個約好了在茶室彙合。

她趕到樓上時,姐弟兩人正盯著茶壺,彼此沉默。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唐幽見狀,輕聲詢問。

“過來坐吧。”紀淩宸招呼她,拉開自己身邊的一把椅子。

紀婉如的臉冰冷如水,她低頭沉思著,仿佛陷入了什麼很糾結的事情當中。

“如今的紀家,一如既往的糟糕。”紀淩宸說,“所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就像你以前了解到的紀家一樣,那群人的狼子野心隻會愈演愈烈。我平日裏隻不過是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的,若是限製了家族經費的資金,他們一定會想法設法搞事情的,倒不如慢慢喂養著,把他們喂飽了,就免得他們沒事找事。”

“可是這群人的狀態你已經看到了,紀家不能養太多閑人,該清出宗族的,就給一筆資金,讓其另謀生計。”紀婉如說。“古代皇帝都會削藩,你知道為什麼嗎?不隻是害怕權利的聚集,也害怕自己養太多腐敗的人,毀了自己一手打下的江山。這就是很好的例子,你想管理好這個家族,首先要把枝葉修理幹淨。”

紀淩宸有些遲疑,“對叔伯們下手,我做不到。”

“那就找年輕的了,比如紀正楠……這種好吃懶做、偷奸耍滑的家夥。”紀婉如舉出了典型。

“我覺得姐姐你說的對,該收拾就得收拾。”聽到紀正楠的名字,唐幽在旁邊插了一句話。

“正楠他怎麼了?”紀淩宸忽然扭頭看向唐幽。

唐幽聳了聳肩,紀婉如盯著她,意思是讓她如是說,這裏沒有外人。

“紀正楠在府中一直作威作福的,整天欺負下人,也不做正事維護家族,隻知道敗壞。”唐幽說,“這是我經過剛才的走訪了解到的。”

“你去走訪?”紀淩宸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