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唐幽幾乎徹夜沒有合眼。秦衛在夜半的時候終於挺不住去找了個床位睡覺去了,唐幽獨自守在陸川的病床前,時不時地用濕毛巾為他擦著臉和額頭,並且用手放在他的額頭上感受他的體溫。
淩晨兩點的時候,陸川突發高燒,這可嚇壞了唐幽。他急匆匆地叫了值班醫生過來,給陸川打了一針,到三點左右的時候,高燒才退。
這個時候的唐幽已經是身心俱疲,暗自感歎護工這個職業真的不是誰都能做的。
天蒙蒙亮的時候,有護士來換班,而且儀器上顯示陸川的身體狀態也全都趨於平穩,便把已經熬出黑眼圈的唐幽勸走去休息。可她還是不放心,便把秦衛捅醒,叫過去守著陸川,大有幾分“間諜片子看多了,生怕自己的人被敵方內奸害死”的意味。
秦衛起初是很不情願起床的,人睡到那個時間節點身體是最不願意離開床的,也是最慵懶的一刻。但是唐幽的樣子認真的嚇人,秦衛隻好揉著惺忪的眼睛起身,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回到監護室中。
唐幽頂著兩個黑眼圈,一頭倒在了秦衛睡覺的床位上,昏沉睡去。
不知過了有多久,直到太陽光晃眼睛了,她還睜開眼睛翻了個身,伸了個懶腰之後努力爬了起來。
隨便整理了一下儀容之後,她返回到監護室中。
秦衛正坐在窗邊看雜誌,旁邊的美女護士一邊為陸川換吊瓶藥水,一邊偷瞄著秦衛,臉頰帶著腮紅。
“哎,再看管子就要插歪了。”唐幽大步流星地走過去。
女護士打了個激靈,收回眼神,專注地看向手裏的吊瓶,然後認真的將針管插進去,又偷瞄了一眼秦衛,臉一紅,快步走出去。
秦衛放下雜誌,“你睡醒了。”
“當然了,不然哪放心得下。”唐幽撇嘴道,“師哥你還真的是處處都能招桃花啊……”
“什麼花?”秦衛有些不明覺厲,抬頭看著唐幽。
“算了……”唐幽自討無趣,轉身去看陸川,“怎麼,他還沒有醒嗎?”
“沒有啊,但是脈搏和血壓指標都很正常,可能是頭部受傷比較嚴重,再等等吧。”秦衛隨口說道。
這時,護士長過來查房,查看了一下陸川的身體狀況,胸有成竹地點了點頭。
“哎護士,請問他現在身體狀況怎麼樣啊?”唐幽拉住護士長問。
“一切都在我們的預料之中,他的身體正在慢慢恢複。”護士長說,“他現在可以搬出重症監護了,你們趕緊去辦理吧。”
唐幽盯著被包裹得像個粽子似的陸川看了足有五秒鍾,“師哥,你去給安排一個貴賓房間,他需要特殊照顧。”
“這……”秦衛有些為難,轉身問護士長,“這裏有沒有特殊的病房,配置設施什麼的要好一些的?”
“有的先生。”護士長回答的很爽快,“您跟我過來選吧!”
唐幽推了一把秦衛,讓他跟上護士長的步伐。
十分鍾後,秦衛帶著一群醫護人員回來了,將陸川抬到移動擔架上,推出房間,乘電梯直上了六樓,進入新的病房。
這個樓層裏人煙稀少,房屋的裝飾樣式很有格調,又有點居家的感覺,讓人覺得很舒服。
安頓好陸川,唐幽第一時間拿出遙控器,打開了牆壁上的電視機。
那些拍的很渣的電視劇在她看來和腦殘沒什麼區別。早在三五年前,她大概會對某些言情橋段哭得嘩啦啦的,感動涕零。現在的她早就不是那個小孩子了,於是她屏蔽掉遙控器上按鍵所對應的頻道。
最後剩下的多半是養生美容、汽車體育還有司法刑法這些方麵的。
對於現在的唐幽來說,財經、新聞、法治等節目對她來說是最有用的頻道了。
唐幽很熟絡地將節目調到法治和新聞節目,結果在電視屏幕上浮現了這樣一則消息:“本市知名狗仔陸川因窺竊他人隱私而觸犯法律,最後在逃跑的路上發生車禍,至今生死不明。笛梵公司董事長和總裁因涉嫌侵犯並泄露他人個人隱私而遭到控訴,本案將於下周開庭審理。”
“喂,你看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唐幽有些摸不著頭腦,“我們明明把檔案袋和問價都送到警局那邊了,怎麼還會發生這種事情呢,正確的橋段應該是莊茹惜那兩個小壞女人被揭發,認罪服法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