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幽嬌軀顫抖著,看著韓菲菲冷冰冰的眼睛,說不出話來。

她的經曆的確讓人意想不到。

而且秦衛也想不到,彼時的分別,竟然讓她的人生軌跡就此偏離。能一個人在那樣的境遇下挺過來,要麼是極度堅強的意誌,要麼,是她已經接受了那樣的自己,想繼續活下去。

“如果當時你能聯係上師哥,他一定會放棄一切,飛去墨爾本找你。”唐幽希望能挽回一些事情。

“如果他真的想和我在一起,為什麼當初不跟我一起走呢?”韓菲菲臉上戲謔的笑容象征了她心裏的心灰意冷。

唐幽無言以對。

秦衛更說不出任何話來。

一段已經破碎的感情,再怎麼縫補也是難以回歸原樣的。

“再後來,我找到了一份薪水微薄但還算過得去的工作,在一家酒吧做服務生。有一天我遇到了一群小混混,他們常在當地橫行霸道,不務正業。那天其中一個混混喝多了,非要拉我出去,我不同意,他們就要把我強行帶走。”韓菲菲說著說著,臉上浮現出一絲世事薄涼的悲戚感,“我本想著如果掙脫不了我就以死相逼,也不願意再受那種委屈了,然後大衛就出現了,他一個人打倒了一群的混混,幾個人打架砸了酒吧,後果我承擔不起,大衛就把我一起帶走了。之後我就一直住在他的舊舊的小屋裏,被周圍的高樓大廈環繞著。我和他說,我想過好日子,他說好,第二天就帶回來一麻袋鈔票和一輛豪車,我問他哪來的錢,他說他搶了一家私人銀行。從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為什麼為富不仁,為什麼好人沒好報……你在這個世界麵前表現得太柔軟了,隻會做一輩子的下等人,卑微致死。”

“是因為後來在國外混不下去了嗎?”唐幽笑問,“還是說,你們不知道該去哪裏還能弄到錢?”

“你說的算一方麵,更多是因為大衛雖然愛我,但卻有個愛賭錢的老子,大部分的錢都替他那個賭鬼爹還債了……我懷了寶寶,不能讓他和我一樣地受委屈……”

不知不覺的,她把自己的故事都說完了。

唐幽沒有再和她講什麼道理,而是同情地點了點頭。

“從一個女人的角度來看待這些,我覺得我也會這樣做。”唐幽說,“我不怪你。五百萬你留下,我不會報警也不會追究,你放我走。”

韓菲菲盯著她看了幾秒,突然咧嘴笑了,“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你們一定恨我入骨,我放你們離開,你們不反咬我一口才怪!”

唐幽的眉頭微微皺起,她有些不願接受這樣的韓菲菲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曾經那張清純動人的笑臉和此時猙獰惡毒的嘴臉相比,差別之下,讓她覺得心下悲涼。

“怎麼處置他們?”大衛問。

“明天離開之前,就地解決吧。”韓菲菲冷冷地道。

韓菲菲對兩人表現出了極其冷酷的一麵。唐幽的情感戰術在此徹底失效。

聽完韓菲菲的話,兩人瞬間心神一凜。

她的話就像是一張判決書,裁定了他們的命運。

“時候不早了,我要去休息了,你們幾個看好他們。”韓菲菲打著哈欠道,說完,輕蔑地看了沙發上被五花大綁著的唐幽和秦衛,嗤鼻一笑,轉身離開。

唐幽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瘦削的背影走出自己的視線,眼淚在一刹那間流了下來。

秦衛像個木頭一樣僵住了,他現在的心情複雜無比。

那兩個坐在床邊抽煙的男人抽完煙之後,便起身去了衛生間,隻留下一個赤膊大漢盯著人質。

大漢一手啤酒,一手雞翅,好不愜意。

“喂!我餓了,我要吃點東西!”唐幽覺得這是個好時機,便以肚子餓的名義引赤膊大漢過來。

赤膊大漢斜了唐幽一眼,“明天早晨就送你們上路了,還要貪這一口吃的嗎?”

“要!”唐幽理直氣壯地說,“至少我也得做個飽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