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和後悔讓唐幽頭疼欲裂,幾近爆炸。

浴室內傳來的流水聲告訴唐幽,那男人還沒走?

唐幽從散落滿地的衣物裏挑出自己的,手忙腳亂的穿上後,腳底抹油的溜了。

待紀淩宸洗刷掉渾身黏膩從浴室出來,房間裏已空無一人,徒留一床褶皺。以及,褶皺中嵌著的,一支紅色手機。

紀淩宸拾起被冒失主人遺漏在床上的那支手機。他點亮屏幕,對著屏保照片和懸浮在照片之上的短信息,還有數十個未接來電看了須臾。而後重重摁下鎖屏鍵,眼神淩厲,嘴角卻勾起一抹令人膽寒的冷笑。

想不起為何自己身上沒有了羽絨服的唐幽,在服裝店買外套時才發覺自己的手機不見了。還好她沒有因為便捷的移動支付而丟失使用錢包的習慣,不過錢包裏的現金不多,她順手抽了張銀行卡給自己從頭到腳都換上了新衣、新鞋。然後把身上沾滿了酒味和陌生男人氣味的塞進了商場的垃圾桶。

努力打起精神的唐幽踩著點到了公司,還沒進門就被滿臉慌張的小惠攔下了。小惠把唐幽拉到樓梯間:“大事不好了!”

麵對小惠的慌張,唐幽不在乎地輕笑,經曆了如同地獄般的昨天,還有什麼大事能讓她不好?

“你出差的那兩天,大老板請了資深的審計,結果……”小惠怯怯看了一眼唐幽,欲言又止。最後在唐幽不耐煩的眼神下,才說,“結果發現你挪用公款的事了。”

“我挪用公款?”唐幽自問沒做過此事,可這樣大的罪名壓來,還是叫她雙腿一軟。

“大老板正在公司大發雷霆,已經請了律師要告你。你老公因為要避嫌,主動申請停職,說要等到事情查明後,你得到應有的懲罰後,他才有臉再回公司上班。”小惠的話堪比昨日驚雷,甚至比昨天的雷聲更讓唐幽震撼。

怎麼會這樣?她失神落魄的回到家。打開家門,家裏好不熱鬧。變了心的老公,登堂入室的表妹,還有怒氣衝天的老媽。

黃塵氣勢洶洶地問她:“一夜不歸,去哪裏了?媽昨夜來家裏看你,等了你一夜,你知不知道?”

“你算老幾?還有臉教訓我?”唐幽毫不客氣的拿白眼剜回去。

“幽幽,怎麼和黃塵說話的?”從老家坐了將近十小時的火車到這裏,又等了女兒整整一夜的唐母,沒想到自己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個蠻橫的潑婦,頓時護起女婿來。

“媽!”唐幽埋怨的喊了一聲。焦躁難言的她脫下外套,解掉了脖子上的圍巾,氣呼呼地坐在沙發上,兩手環胸,不想再說話。

眼尖的林湘捕捉到唐幽鎖骨處曖昧的紅印,心直口快的她當即指著那幾顆小草莓說:“大家都白擔心表姐了。看到沒有?人家昨夜風流快活去了,自然是不願同我們說的。”

唐母呼吸有些急促,她的女兒,怎麼會做這種事?

黃塵和林湘的看法,唐幽已經不在乎了。可是她的母親在場,她不能在母親眼裏淪為一個蕩婦。唐幽連忙起身同母親解釋:“媽,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我自己有眼睛!我,我沒你這樣的女兒!”這樣的情形,唐母又怎會看不懂?當著女婿的麵,外甥女的麵,女兒給她丟了這麼大的人。無地自容的她狠狠瞪了唐幽一眼,摔門走了。

待關門聲的餘韻在房間裏平息後,黃塵上前一步便抓住了唐幽的頭發,眼裏的怒火噴發,狠狠道:“好你個唐幽,敢給我戴綠帽,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