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你啊,還是太年輕,手裏的資本太多,夠消耗一陣子,或者一輩子,但是啊,你可別得意太早啊,這世界上,坑多著呢!”王老師邊說邊喝,越喝越多。
而曼凝雖然微醺,腦子卻清醒著呢,心裏想著,什麼坑多著呢,你不就是一個坑麼。然而仍舊笑而不語,被王老師灌得左一杯右一杯,小凱都攔不住,晚上十點,已經差不多失去意識了。
“行,咱們今天就到這吧!看見大家都開心,我也就放心了!”製片人說道,大家解散,曼凝則是被小凱送回家中。
“曼凝姐,你沒事吧,要不要喝杯咖啡醒醒酒。”小凱問道,看著沙發上的曼凝,不知道她怎樣才能好一些,“或者你先睡?反正製片人明天給大家放假了,好好睡上一整天。”小凱安慰道。
“嗯,你也回去吧。”曼凝說道。
見曼凝無事,小凱便離開了。
曼凝躺在沙發上,黑暗的客廳,曼凝最後一點理智,像是被王老師洗腦洗沒了一樣,現在既睡不著,又醒不了,耳邊全都是王老師那句話,“人是有保質期的,過了保質期啊,就不是人啦,靠近了,誰都沒法看!”這些話像一個魔咒,圍繞著曼凝,讓她感到十分不適,她像是驅趕蒼蠅一樣驅趕,它們卻依然在那裏,而王老師,則是一副依舊慈祥的麵孔,苦口婆心,反倒成了自己釋放出的魔咒的救贖。
為了逃脫這些魔咒隻能投奔王老師,畢竟她在微笑著向自己招手。
曼凝卻仍舊在抵抗著什麼。
“靠近了啊,誰都沒法細看。”這句話像針一樣,紮在了她的心上。
曾經自己最喜歡的人,靠近了也沒法細看嗎?那是自己花了小半生時間,才遇到的唯一啊
水溶,你也不能靠近細看嗎?嗯?
她心裏的疑問逐漸膨脹,不知不覺,已經撥通了水溶的手機。
“水溶,水溶....”曼凝叫著他的名字。
水溶則是完全清醒加心跳的感覺,終於又聽到她的聲音了。
“嗯,我在呢。”水溶回答。
“你也過期了嗎?你過期了嗎?”曼凝嘴裏含混不清地問道,聽得水溶十分迷惑。
“你說什麼,曼凝,慢點說。”水溶說道。
“你也不能靠近細看嗎?你讓我靠近仔細看一看,我要仔細看一看。”曼凝說著,便睡著了。突然倒在沙發上,呼吸均勻,一動不動。
“曼凝,曼凝?”剩下水溶那邊本來激動的心情變得膽心起來,很顯然她喝酒了,然而問的這些問題,卻又雲裏霧裏,不過她似乎要自己靠近並且仔細看一看。
水溶起身穿上衣服便趕往曼凝家裏。
還有她家的鑰匙,這是兩人在今天之前的最後一次交談並為討論過的問題。打開門,發現她卷曲的長發鋪在沙發上,垂在了地板上一些,胳膊也搭了下來,她趴在那裏,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