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一整天的工作,水溶感到身體的疲勞,畢竟長時間坐在辦公室裏,進行高強度的思考,對身體不會有什麼好的振奮效果,尤其是得知今晚不會見到曼凝,內心的失落更是增加了身體的疲勞,盡管安慰自己,想念會加深再次見麵時的情感濃度,然而,熱戀的人仍舊很難忍受分別的痛苦。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他坐在沙發上,閉上眼睛,稍作休息,回想著白天發生的一幕幕,重新複盤治療中自己還有哪些需要改進的地方。
水溶不知道一份工作對於別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對於他本身,似乎這已經遠超一件謀生的事情所帶來的意義和重量,他投入其中的智力挑戰、責任感以及興趣,已經是生命中最大的一部分投入,並且他在這份投入中感到了自我的價值和滿足。同時這份工作也回報了他一份類似超然立場之類的東西,他似乎變成了無冕之王,麵對患者對自己的仰望和依賴,他感到身上的責任和擔子一時都疏忽不得。而曼凝的出現,則徹底改變了他的個人生活與生命。他不得不開始思考自己與曼凝的關係將會是什麼樣的走向,當然,他會用自己一切的力量把兩人之間的感情變成一生的事情,但同時他的身份變得微妙起來,本來理所當然的立場,變得稍有不慎便有侵犯到兩人之間的感情,必經,戀人之間展開精神分析,更像是對愛情的褻瀆。尤其是在一方幾乎掌握了所有知識和技能,而另一方天真的像個孩子的情況下。
水溶想到這些,不禁開始頭痛,這是她最近開始的一項身體不適,最近不知何故,很多小時候的情緒似乎都在醞釀發酵,而自己並不算幸福的童年時光也開始慢慢在眼前回放,害怕被拋棄的恐懼以及不安全感再次襲來,而爸爸和媽媽之間的劇烈衝突與矛盾似乎重新在眼前上演。
思緒正在胡亂飄散之際,門鈴響了,他的內心竟然油然而生一種喜出望外,像是期待能在最短時間內見到曼凝調皮地站在門前。
他站起身,快速走到門口,打開門,卻驚訝地發現是nico,並且她捂著胳膊,她的手臂在流血。衣服也似乎被撕爛了一樣,寬大的襯衫上,一塊被撕壞的布料飄散在外麵。
“天呐,快進來。”水溶嚇到了,連忙把nico帶了進來。
燈光下,仔細一看,她的手臂上,十幾條傷口,都不是很深,但是數量很多很密集。
“你先不要動。”水溶說著連忙拿出醫藥箱,給她的傷口消毒。為了保護她的情緒,他完全沒有多問,隻是認真地處理傷口,不一會便包紮好傷口,卻發現,她白色的褲子上有大片血跡。
“啊,還有哪裏受傷了嗎?”水溶驚恐地問道,這片血跡,要比胳膊上的血跡恐怖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