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 阿餘前輩高估了自個兒的空間造詣，低估了歸一者的強大，實際上，哪怕立刻叫來了無華前輩, 歸一者也差點突破羽巢的封鎖。
“你的計劃太冒險了, ”無華前輩用青磚包住羽巢, 做二次加固，“敵人不一定會按照你的想法行動。”
珂芋點頭：“前輩您說的是, 除了腦子不好的敵人以外, 這一點一定要充分考慮。”
無華前輩：……
“不過，你這個方案, 我也想過，但……”說到這, 無華前輩沉默了一下，語氣一轉：“這個歸一者，是在很短的時間內突然衰弱的。”
珂芋：……？
“從時間上算, 那時你剛來到神州大陸的霧林。”
在她預想中, 歸一者變得腦子不清醒, 是一個緩慢變化的過程, 不可能昨天iq200, 今天就隻剩20了對吧？
代入當下, 珂芋認為，歸一者怎麼也不像是最近幾年才變成這個樣子, 怎麼看，起碼都是最近幾百年都是這副模樣吧？
……怎麼可能是從大約十年前，突然變成這副模樣的？
額，就算真變成這樣了, 也不該是因為她吧？
珂芋很疑惑，她做了什麼嗎？
她什麼都沒做！
但……似乎，如果事實真是這樣，好像某種意義上來說，事情的發展更符合邏輯了？
你看，無華前輩對這條龍形歸一者的情況是完全清楚的，前輩也親口說了，她前邊用的法子，其實無華前輩也早就想到了。
一直沒有付諸於行動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在十幾年前，這位歸一者的腦子還健全，還不像今天這樣失智。
可這樣一來，問題轉了一圈又回來了，珂芋何德何能，為何能在無知無覺的情況下，讓歸一者直接變成一腦殘？
阿餘前輩也很困惑，他再次打量了一番自家後輩，但並沒能瞧出什麼異常來。
無華前輩也不賣關子，很直接的說：“因為你運氣好。”
珂芋：……？
她運氣好？認真的嗎？
珂芋並不覺得自己身上有啥滔天的鴻運加持，她自認為，自個兒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遇到了阿餘前輩，不然的話，這會兒她大概還在琢治星上玩泥巴。
某青鳥想了兩秒，站在棲枝上，抖了抖尾羽，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說：“無華，不知道可以坦然承認，這並不丟人。”
無華前輩無語的望了一樣某青鳥，提點珂芋道：“運氣極好的人可分為兩種，一種是無關個體意願的鴻運，大多數幸運兒都是這一種，至於另一種稀有的鴻運，就是珂芋你這種——你的意誌會影響運勢和因果，從而實現你最想要的未來。”
“這是一種我輩搞明白了原理，卻很難複刻的稀有運勢，”見兩個後輩一臉茫然，無華前輩補充說，“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個體之間的運勢相互影響，目前一切順利，隻是因為你沒碰到足夠強大的敵人。”
……什麼鬼？
等等。
“無華前輩，請問這個鴻運，是我與生俱來的，還是成為仙族後……”
“當然是之前，另外，你成為仙族後，能這麼輕鬆的入門因果一道，梳理和操縱因果線，也與鴻運有一定的關聯。”
阿餘前輩被說服了，順著這個說法思考：“很有意思的猜測，想要辯證也很簡單，當事人最有發言權，珂芋，如果我們早點見麵，會發生什麼事情？”
早點見麵？
那就要追溯到大災變之前，阿餘前輩還沒被困住之前，不好好養傷，到處亂跑的時候了。
那個時候，各族大戰已經結束，人族鼎立的結果不可動搖，黔玉之禍還沒有發生，黑域還不存在，環城也不多，修真者們雖然幹掉了天涯藻，禍禍洞天，糟蹋環境，各種作死，但大體還算是很有夢想的一群人，同時，文脈還未凋零，行善修心，依舊能從文脈身上得到正反饋，世道向善。
普通的教書先生，一夜通悟，成為賢人君子啥的，雖然概率極低，但並不是沒有。
如果那個時候，珂芋出來了……當然是拚了老命也要逆轉大災變的結果啦，還用想嗎？
成功概率先不提，死大概是死不透，但變成比阿餘前輩還要慘的重傷員，基本板上釘釘，然後，然後，環城這旮旯地方治不好，她多半得被送走，送到仙族專門的醫館，由醫仙診治，住院不住個幾百年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