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三太太簡單的將事情說了。
崔榮華聽完後,問道:“安寧郡主怎麼會去宮裏?”她可記得,皇室的人現在都不太待見安寧郡主,連公主的稱號都貶了。
崔三太太道:“聽說這位郡主相公的事跟她有關,她夫家人去了皇宮裏,求著太後想休了這位安寧郡主。”
“原來是這麼回事。”所以,安寧郡主才進宮了嗎?
這時又聽崔三太太道,“我聽說近日宮中進出查得極嚴,好些四品大臣都不讓進殿了。”
還這樣?
崔榮華很驚訝。
崔三太太將聲音壓得低低的,悄聲道,“你說,皇上會不會……得了不冶之症。”
崔榮華並不知道,如果皇上不是裝病,那倒極有可能是不冶之症。
皇宮的家崔三太太隻說了這幾句,她最擔心的就是崔榮華的信有沒有送出去,“可去了?端王世子可答應幫忙了?”崔三太太緊張的盯著崔榮華。
崔榮華道:“送出去了,過兩日就快回了。”
“送出去了?”崔三太太嘴裏念叨,“端王世子人可真不錯。”這幾天,那些朝臣見了崔府人就避,根本不與來往。
崔三太太上次回了娘家,娘家倒是幫了忙,可後來再想去,娘家卻是太肯了,怕沾惹上麻煩。
崔三太太還暗地裏氣了一回,這事倒底是沒敢讓崔府的人知道。
所以,崔三太太才會念叨端王世子人好。
崔榮華笑了笑,並不接話。
崔榮華去端王府隻是個幌子,但是,她不曾想到,她連端王府的門都進不去,這樣一想,那溫泉別院,怕是也進不去了吧。
崔榮華很清楚,這絕對不是朱桐的意思,那個小胖子,心思很純,沒這麼複雜,隻喜歡話本野史,除了對這事敏感,其他的,都不曾上過心。
崔三太太在這說了會話,便回了三房,崔二太太病著,府裏的事都分到了崔三太太跟崔榮華的頭上,而且,崔三爺還在牢裏,說起來,崔三太太看著正常,想必這心裏也是難受的,指不定是強顏歡笑呢。
崔榮華看著崔二太太憔悴的臉,腦子中浮現的卻是上輩子崔二太太與崔二爺相敬如冰的畫麵,因為那位寵妾的事,崔二太太當年跟崔二爺鬧了一場,還回了娘家,崔二爺一直沒去接人,要不是崔老太爺逼著,崔二爺怕是不會去的。
當時那事鬧得很大,也不知是為了什麼,這事被壓了下去,府中像崔榮華這般大的孩子都不知道。
後來,崔榮會便將這事忘了。
現在想想,那時崔府的就已經千瘡百孔了,不管是崔二爺還是崔三爺,亦或是崔榮傳統的生父崔大爺,屋裏都是亂糟糟的。
崔榮華輕歎了一口氣,可惜上輩子的她像個傻子似的,什麼都沒看出來。
崔二太太睡得很沉。
崔二太太身邊的心腹嬤嬤說道:“二小姐,這天色不早了,不如您回去休息吧,晚上有老奴呢,你就放心吧。”
崔榮華不可然在這守一夜,自然是應了又提醒道:“好好照顧二嬸,若二嬸醒了有什麼不對勁,隻管過來找我。”
“是,二小姐。”
崔榮華便回了秋水苑,用過晚膳,看了會書,便歇下了。
半夜,她被一陣似哭非哭的聲音吵醒,隱約聽著,像是有人在敲門,應該是在錘門。
不過,聽著聲音,那錘門的地方離秋水苑很遠。
京中有宵禁,這會怎麼人有人敲門?
聲音漸漸小了,崔榮華閉上眼睛,不再想這事,又緩緩睡去。
次日。
崔榮華又去了崔二太太那,準備看看二嬸怎麼樣了,誰知,剛去,就聽到有人稟報:“二小姐,府大門口有個人,正趴在那呢,不知是死是活。”
崔榮華臉一黑。
難道又有人想要死在崔府門口?
崔榮華語氣很冷淡:“去查查是什麼人,若是活著,就趕走,可是死了,直接報官。”以往是直接扔亂葬崗的,可崔府這會正在風口浪尖,崔三爺又卷入命案,若是將人送到亂葬崗,那些慣會歪想的說不定還以為崔府又殺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