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榮華問:“京裏又出事了?”
車夫張頭望著,道:“小的去瞧瞧。”
崔榮華道:“去吧。”車夫下了馬車,朝擠滿人的城門方向去了。
“什麼,又是安寧郡主?她到底想做什麼?還命家奴將城門堵了,這是在找誰?”有人不滿說道。
“好像是在找什麼人,誰知道呢。”
“城衛兵怎麼不多派些人手,將安寧郡主的人給抓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郡在,就鬧得京城雞飛狗跳,皇上怎麼不管管?”這人抱怨著。
安寧郡主的家奴氣焰極為囂張,硬是擋在城門口,將出城的馬車一個一個的檢查。
車夫離開後不久,崔榮華正閉目養神,一聲極小的驚叫在馬車邊響起,崔榮華問,“何事?”
與馬車隨行的侍衛道,“二小姐,有個乞丐想上馬車。”
乞丐?
這年頭,乞丐的膽子還真大。
侍衛問道,“二小姐,如何處置?”
崔榮華道:“放了吧,不過,不許他再靠近了。”
“表姐,表姐!”馬車外,那個髒兮兮的乞丐壓低聲音,瘋狂的喊著,一邊喊一邊緊張的看向城門,似乎怕那邊的人聽到。
不過,這裏離城門還有些距離,根本就不用擔心那邊的人會發現。
表姐?
會喊她的表姐的,好像就那一個,崔榮華的表情僵了僵,外頭的聲音還在繼續,“表姐,表姐,是我啊,我是鶯兒啊!”
劉鶯兒,崔榮繪的遠房表妹,也江心柔的女兒。
崔榮華清楚的記得,在江心柔死後,崔府的人將劉鶯兒送到了懷遠具,劉鶯兒一個孩子,怎麼可能從那麼遠的懷遠縣來到京城?
崔榮華不敢相信。
“表姐,表姐,救救我,救救我……”劉鶯兒的聲音變得可憐兮兮。
突然,城門那邊的形熱變了,城兵衛增多,將安寧郡主的家奴給趕了,同時,還聽那邊的人大聲嚷道,“安寧郡主目無王法,下官一定會參她一本!”
城衛兵押著人往這邊來了。
劉鶯兒慌極了,幾乎要哭出來,“表姐,表姐,救救我……,他們來了,他們過來了,他們要殺人了!”
“讓她進來。”崔榮華最終還是鬆了口。
髒兮兮的劉鶯兒落了地,像個機靈的猴,一下子鑽進了馬車裏,一陣古怪的臭味從劉鶯兒的身上傳來。
崔榮華用帕子捂住鼻子,略皺了皺眉,不是她矯情,實在是劉鶯兒身上的味太難聞了,像是從……
坐在崔榮華身邊的妙筆、生花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劉鶯兒見狀,往後一縮,現在的她,也懂得看人眼色了。
崔榮華看清了劉鶯兒的臉,確認了劉鶯兒的身份,崔榮華問她:“你不是在懷遠縣嗎?怎麼過來了?”
說起這事,劉鶯兒一把傷心淚。
她抽抽咽咽的說了劉家人嫌棄她的事,又說了江家的事,劉家想著法子將她娘的嫁妝給弄去了,她跟江家也翻了臉,後來,劉家不管她對了,非打既罵,她逃了出來。
之後,要不是遇到江婆子,她現在還在懷遠縣當乞丐呢。
後來,夏謙的娘百合帶著她跟江婆子來了京城,百合要找兒子,沒想到,還沒進京,就碰到了兒子的親爹。
百合有了依靠,劉鶯兒以為好日子來了!
可事情的發展比她們想像中的要糟糕得多,夏謙的親無緣無故的死了,安寧郡主知道了百合這麼個人,安寧郡主尤其是知道任新平還有兒子時,大怒,命人將百合一行人抓了,帶回任府。
百合並不知道安寧郡主恐怖,還以為是任新平派人過來接她回任府的,高高興興的帶著東西去了。
劉鶯兒也沾了光,進了任府,她們才知道自己想錯了,可後悔已經晚了。
百合死在了劉鶯兒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