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相一直在養病,並不管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外頭的事由崔二爺管,府裏的事由崔老夫人跟崔二太太管,崔相也樂得清閑。
崔相和氣的跟兩人聊了幾句,小太監隻是奉命來看一看崔相氣色如何,看了人,就準備走了,崔相也沒想留。
可不怎麼的,其中一個小太監無意說了一句:“府上三姑娘得了恩寵,相爺,恭喜啊。”
三姑娘?
得了恩寵?
崔相聽到這話後,臉色大變,將準備走的兩人叫住:“且慢。”
兩個小太監有些疑惑。
崔相寒著臉:“你們是說,崔府的三姑娘,得了皇上的恩寵,是嗎?”
兩個小太監覺得這事一件好事,笑道:“是啊,相爺,三姑娘得很地皇上的喜歡呢。”他們是太和宮的人,自然是曉得內情的。
崔相聽了這話,不知是氣到了還是怎麼了,突然咳嗽起來,咳得身子一直顫。
“來人,快來人,去叫大夫。”崔老夫人也在屋裏,見狀立刻喊道,又將兩位小太監請了出去,免得他們再刺激崔相。
“老爺。”崔老夫人緊張的拍著崔相的背,試圖讓崔相停咳嗽,可沒用。
這上院,一時又亂了起來,匆忙中,兩個小太監不便打擾,崔二太太便將人送走了。
崔相被喻大夫一針紮下,睡了過去。
“喻大夫,相爺怎麼樣了?”崔老夫人著急的問道。
喻大夫道:“相爺身上還帶著病氣,受不得刺激,以後啊,少跟他說一些煩心事,免得再受刺激。”
“好,好。”崔老夫人連連點頭。
因為崔相的病,崔老夫人便安排喻大夫住在上院的廂房,這樣,崔相若是出事,喻大夫也能及時趕到,看,還真用上了。
這之後,崔老夫人再也沒提過崔榮繡的事,隻當這事不存在,隻當沒這個人。
崔二太太的做法也是一樣,在府裏下了禁令,將當天在屋裏當差的幾個丫環叫到跟前,不許外傳,若外頭聽到一丁點風聲,就饒不了這幾個丫環。
丫環哪敢不聽。
崔二太太交待完,又一琢磨,三房還不知道這事啊,早上三爺不在府中,三太太因為孩子來遲了,崔三太太是在崔老太爺暈倒後才來的,她並不知道這事。
崔老夫人一見崔相發病,又將人給趕了,怕她們添亂。
上院外頭,崔二太太跟崔三太太正走著,崔三太太看了眼上院的方向,壓低聲音問崔二太太,“二嫂,爹怎麼又發了病?”
崔二太太不想瞞好,這事三房的遲早要知道的,便道:“這事說來話長,咱們回去說。”
崔三太太有些詫異,難道還是秘密?
終於到了二房,崔二太太將崔三太太拉進屋,並上門,這才開口:“昨日崔榮繡藏在馬車上,硬是跟著我進了宮……後來啊,不知怎麼的入了皇上的眼,留了下來。”
崔三太太的臉色比崔相更難看。
崔二太太歎氣:“相爺就是聽了這事才犯了病,老夫人說以後再不能提這事,反正你也知道了,就由你告訴三弟吧。”
崔三太太表情更難看了。
崔三爺這幾日跟個炮仗一樣,一點就炸,崔三太太都不怎麼敢開口跟崔三爺說話,不知又是誰惹到那個家夥了,唉,崔三太太頭痛得很。
崔二太太道:“三弟不在府裏?他又出去了?這是去哪了?”
崔三太太一肚子苦水:“我哪知道他去了哪,一早就出門了,不到晚上也不回來,也不知外頭誰給了他氣受,二嫂,你說說,既然是外頭的事惹他不痛快,不出門不就行了嗎,他偏要去外頭找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