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挨了十板子,當夜就發起了高燒,又逢崔相出事,壓根就沒有記得如意也生病了。
更不論,如意是三房的丫環,崔榮華才回府不久,崔榮錦不在府中,誰記得?
崔榮繡聽到這話,臉色一變:“怎麼過不來?難道死了不成?”
守門的婆子低聲道:“如意屁股上的肉被打爛了,現在不能走動,若您非要見她,可讓人將她抬過來。”
崔榮繡猶豫片刻,道:“讓人將她抬過來,我有話問她。”
“是。”守門的婆子應了一聲,之後,又叫了三個結實的婆子,一道去了如意住的屋子,摔倒開門,就是一股味,如意趴在床上,疼得直哼哼。
“如意……”守門的婆子喊了一聲,慢慢走了過去。
如意艱難的回頭,看到守門的婆子,擠出一個笑容:“您怎麼來了?”這婆子原先是老夫人身邊的人,雖然不得重用,但是也叫得上名,現在派來看守崔榮繡了。
守門的婆子道:“你這傷怎麼樣了?”
說到傷,如意神色一黯,不過片刻後,她又恢複正常,輕聲道,“二小姐身邊的丫環給我送了些藥,吃了些,三房的小丫環也幫我上了藥。”至於能不能好,什麼時候好,那就不知道了。
到底是沒請來大夫,隻能說,如意病的時機不對。
守門的婆子聽到這話,點點頭:“這就好,隻要上了藥,定是能好的。”
“婆婆,您找我有什麼事嗎?”如意扭著頭問,她趴在床上,隻能扭頭看人。
守門的婆子看了眼門外,壓低聲音道:“吉祥一直沒回來,三小姐說要將你抬過去,大約是問這事,你可小心些答,我看三小姐的臉色不太好。”
吉祥……
如意心裏一沉。
守門的婆子道:“好了,走吧。”婆子說完,便抬了一個架子過來,讓另三個壯實的婆子將如意抬到架子上,然後,再抬到了崔榮繡的屋。
如意一進屋,崔榮繡就捏上了鼻子:“什麼怪味?”
如意趴在架子上,低頭道:“回三小姐,這是藥味。”
藥?
崔榮繡聽到這話,倒是放下了手,嘴上道:“原來你用了藥啊,那就好,我還說讓人給你送藥的,看來是用不上了,對了,如意,你見過吉祥嗎?”
如意低著頭,答道:“三小姐,奴婢從上院回來後……便暈著,剛剛婆婆去的時候,才醒過來。”
崔榮繡聽到這話,眉頭一皺,“這樣嗎?那你身上的藥是誰是上的?”
如意依舊低著頭:“奴婢醒過來後,聽人說,這藥是二小姐身邊的丫環送來的。”
崔榮繡輕哼一聲,“二姐身邊的丫環也跟她一個樣,慣會做好人。”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崔榮繡盯著如意,“你把頭抬起來,看著我的眼睛。”
如意隻能照做,架子是放在兩個凳子上的,並不高,如意抬頭看人有些吃力。
“你知道吉祥去哪了嗎?”崔榮繡眼盯著如意的眼睛問。
“奴婢不知。”如意慢慢答道。
“不知?你的藥真不是她上的?嗯?在三房裏,跟你關係好的也隻有吉祥吧。”崔榮繡並不信。
如意看到崔榮繡這般模樣,心一點一點的沉下去。
她算是三小姐的心腹,她受了這般重的傷,三小姐不僅不安撫,現在還責問她,如意心裏苦笑,當初還以為找了一個不錯的主子,雖然有些小心眼,畢竟沒有苛待下人。可現在跟二小姐身邊的丫環一比,如意隻覺得自己挑錯了主子。
崔榮繡還等著如意答話呢。
如意隻能說道:“三小姐,奴婢就在這院裏,若是吉祥回來,小姐您還會不知道嗎?”
崔榮繡擰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