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就是剛才開車送我來的壯漢,聽到白清致的吩咐,應了一聲拿車去了。
我大喜,抬頭對他說,“三少,謝謝您啊。”
他輕哼一聲,捂著傷口慢慢轉回身去,走回房裏。
我聽到有人不在喃喃,扭頭往客廳一看,是那醫生,他在搖頭歎氣,不斷地重複著:“這樣下去,傷怎麼好得了?”
我莫名心虛。
回去的路上,我跟這位大熊壯漢說:“麻煩您開快點,事情真的很急,等會可能要出人命的。”
大熊什麼也沒說,但很聽話提了速。我從包裏倒出化妝用品,熟稔給自己上妝,十分鍾後,鏡子裏的我已經是那個曆經紅塵的老鴇,我收起鏡子,看到大熊透著後視鏡在看我。
表情像看見鬼一樣。
車開得飛快,不到二十分鍾,我就回到了風花。我打電話給甜甜,甜甜正好也到了風花門口,我讓她現在外麵待著,如果情況擺不平,我再讓蘇青喊她進來。
進了門,蘇青立馬迎上來:“心姐,你總算回來了,咱們會所的客人,讓高老板嚇跑了不少。”
她滿臉愁容。
“夢夢人呢?送醫院沒?”
“送了,我讓清子去陪著她了。”
“高老板呢?”
蘇青朝第一個包廂看了一眼,努著嘴,“鬧過一場,把夢夢腦袋打出血之後,就一直待在包廂裏,我跟他說你馬上回來處理,他就沒鬧過了。不過,心姐,你真得讓甜甜進來解決問題,他……帶了兩個保鏢。”
來風花的老板們,基本不會帶保鏢在身邊。
特地帶上保鏢來風花,說明了來鬧事的目的很明確。
我環顧一圈,發現大廳裏原本擺在架子上的大瓷花瓶沒了,有一盞壁燈也被弄破了,看來,我不在的時候,高峰確實鬧得厲害。
我拍拍蘇青的肩,“辛苦你撐著了。我進去看看情況,你要是見不對勁了,就讓甜甜進來。必要的時候,我會示意你報警。”
“好,你小心點。”蘇青道。
我深深吸口氣,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平安渡過。
我敲敲包廂的門,推開,臉上堆上了職業笑容,“高老板,真是抱歉,剛才有點事在外麵。聽說你心情不太好,就趕緊回來伺候了。怎麼,我們姑娘伺候得您不滿意?”
包廂裏,確實有三個人。高峰就坐在沙發上,沒抽煙沒喝酒,雖然坐姿是舒服靠在沙發椅背的,可是一雙眼睛盛滿了戾氣,隻瞧一眼就能看出他時刻處在爆發邊緣。
兩個保鏢站在沙發右邊,背著手,滿臉冷漠。
桌子上已經上了酒,酒水擺在冰桶裏,一瓶沒動過,但地上卻有玻璃碎片和酒漬,看起來像是故意摔了一瓶酒在地上。
最讓我驚訝的是,桌子上除了那桶酒,還放著一遝現金!厚厚的一遝!
見我進來,他不慌不忙抬眸看我,那雙眼睛裏的戾氣恍若野獸般。
“甜甜呢?”他開口,聲音比往常陰沉不少,一聽就挺壓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