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M市最奢華雅致的飯莊,某雅閣內。
簡鬱身著淺色連衣裙,臉上掛著顯而易見的緊張和喜悅,手裏攥著薄薄的診斷書一步一頓的靠近渾身涼意逼人的男人:“祁向宇,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祁向宇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是落在簡鬱身上的,然而,當她的話落到他耳畔之際,他竟是滿麵譏誚的問她:“你怎麼知道那對我而言也是好消息?”
簡鬱被問住了,有些恍惚。
但很快,她還是手指輕顫著將診斷書遞了過去,讓它完完整整的暴露在祁向宇的眼底。
同時,她粉嫩的唇瓣一張一合:“我懷孕了。”
祁向宇看清楚了診斷書上的內容,也將簡鬱的話聽了個清楚仔細。
他的神色沒有任何的波瀾,但出口的話,卻讓簡鬱整個人宛若是置身於冰窖一般,從頭到腳布滿涼意。
“打掉。”
簡鬱的心髒,有一陣一陣的痛楚傳來。
為了緩釋這種痛,她的雙手不禁攥緊掌心,讓鋒利尖銳的指甲嵌入肉裏。
良久過後,簡鬱穩住思緒,條理清晰的質問:“祁向宇,這是我們的孩子啊,你怎麼能舍得?”
祁向宇沒著急做回答,而是起身居高臨下的睥睨著簡鬱那張已然布滿痛苦的小臉:“那一晚,隻是個意外。”
意外?
她以為的美好,在他看來竟然隻是意外嗎?
簡鬱踉蹌的退了兩步,手心裏的診斷書也倏地落到地上。
她張了張唇瓣,要說些什麼,可話未說出口來,祁向宇的聲音再度傳遍雅閣的每一個角落:“我愛的,要娶的,想跟她生孩子的人,隻有墨菲。至於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於我,和螻蟻沒有分別。”
淚水,難以遏製的從眼眶滑落。
簡鬱想抬起手來擦掉,但終究又沒有勇氣抬起來。
她咯咯的笑了幾聲,轉身就走。可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突然止步,落寞而悲戚的和身後的男人道:“用螻蟻來形容我,形容我們的孩子?祁向宇,你可真狠!”
男人俊美如斯的麵龐滑過絲絲嘲弄,隨之大步跨到簡鬱身前,動作極大的將她抵靠在門上:“看來我真應該教教你,什麼叫狠。”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祁向宇伸手直接了當的攬住簡鬱的腰肢,以一種玩味到接近嗜血的神情低語:“簡鬱,你休想留下這個孩子。”
男人的氣息,那麼清楚的縈繞著簡鬱鼻息。
他的話,也是真的殘酷決絕的提醒著她,他,不再是那個她愛的他了。
她的本能告訴她,他很危險,非常的危險。
她知道自己應該離開了,卻因為某些原因,始終沒能跨出半步。
似乎早就預料到簡鬱不會走,祁向宇好整以暇的退了一步,指尖隨意一拉,簡鬱的衣裙就順勢落地。
同時,偌大的閣間內響起男人磁性魅惑,宛若地獄而來的修羅一般的嗓音:“我會讓你一點點感受它的消失。”
讓她一點點感受它的消失?什麼意思?難道祁向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