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李密,那附近的大勢力就隻有河北的竇建德了。竇建德自從運氣爆表,借著當天清晨,人相隔咫都無法辨認的大霧,偷襲右禦衛大將軍、涿郡留守薛世雄的軍營,導致三萬幽雲鐵騎炸營,離奇打敗薛世雄後,借著薛世雄送的裝備和俘虜,倒是組建了一支強大的鐵騎。
但竇建德此刻應該正在河北,跟“漫天王”王須拔、“厲山飛”魏刀兒打仗,作河北主人最後的角逐呢,那會有閑情來摻和滑州的事?
王軌喃喃道:“那會不會是王須拔和魏刀兒被竇建德打敗了,率部流竄到滑州了呢?”
隊正否決道:“不會!在下聽得清清楚楚,來犯的敵騎馬蹄聲沉重,說明戰馬負載很重,品種優良,騎士們皆身披鎧甲,那極有可能是精銳騎兵!流寇們的騎兵大多為輕騎,王須拔和魏刀兒他們不可能有這樣的手筆!”
想不通就不想了,王軌當下決定道:“去,打開城門,放下吊橋,不要做警戒!”
“啊!?”隊正一下沒反應過來。
王軌拍了一下隊正的頭盔,道:“你傻啊!這麼大的手筆,不管是誰,那都不是我們能得罪得起的!與其城破人亡,還不如早早的拿出足夠的誠意!反正城頭誰家的旗幟不是插!?”
“哦,那大人你呢!?”隊正疑問道。
“我得更衣啊!待我聽完這支小曲先!”說完,王軌踢了一腳隊正的屁股,道:“快去!別讓人家誤會了,萬一打起來了,就麻煩了!”
“諾!”
待隊正走了,王軌示意舞女和樂伎們繼續演奏,自己一邊回到座位上,一邊衝著內廳喊道:“娃他娘!去把本官的官袍和大印拿來!”
一炷香後,王軌人模人樣地端著刺史大印來到宇文士及麵前,恭身道:“在下滑州刺史王軌,拜見將軍!”
宇文士及接過刺史印,嗤笑道:“王大人挺識趣的嘛!”
王軌臉不紅、心不跳地道:“下官自知不敵天軍,故而主動請降!敢為將軍所屬哪部?”
“將旗上不是寫著嘛!”宇文士及算是長見識了,都不知道敵軍的番號,就主動投降,真不愧是亂世當中的地頭蛇。
王軌嘿嘿笑道:“將軍別開玩笑了,聖上帶的驍果軍還遠在江都呢!怎麼可能來我滑州地界!”
見此,宇文士及哭笑不得,隻得拿出腰牌,沉聲道:“我乃驍果軍折衝郎將宇文士及,奉聖上詔令,特率軍前來,為北伐王師開路!”
聞言,王軌一下就明白了宇文士及話中的信息量,陪笑道:“原來是宇文將軍啊!幸會,幸會!大水衝了龍王廟啊!”
宇文士及搖了搖頭,無奈道:“王大人,鑒於你牆頭草的行徑,滑州城暫時由本將接管,這刺史大印,也由本將代為保管,直到聖駕到來,由聖上定奪!”
王軌諂笑道:“好說,好說!敢問聖駕何時蒞臨滑州啊?”
宇文士及勾了勾嘴,道“這是你該問的麼?”
王軌醒悟,轉而伸手邀請道:“宇文將軍,請入城!”
見此,宇文士及下令道:“全軍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