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匪徒都嚇住了,紛紛往後退。
可是山頂這塊平地不過十幾平米的麵積,退了幾步已經是懸崖峭壁上了,懸崖下是沒有葬身之地的茫茫海水。
“向南,救救我……”
梁如冰滿臉都是淚水。
刀疤臉趁機放軟了語氣:“南哥,我知道你是衝梁小姐來的,我可以讓你帶她走。”
白向南哼了一聲,把手上的兩個匪徒甩出來,早就被他的手下揍得鼻青臉腫了。
“對不起,老大……”
兩個匪徒被打怕了,縮頭縮腦,眼淚汪汪,“我,我們都招了。”
梁如冰渾身一震。
一開始就知道瞞不過他,賭的不過是言桑一條性命,隻要他肯犧牲言桑,她就會讓爸爸答應他們的婚事!
可是他為了一個禍害,居然打算和她撕破臉!
“現在立刻收手,我還可以當作沒這回事。”
白向南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幾個膽小的匪徒紛紛丟下刀具,束手就擒。
刀疤臉頓時慌神了,持刀架在言桑脖子的手開始抖起來。
見狀,梁如冰忽然氣勢洶洶衝上來,刀疤臉一慌,嚇得放開衣衫不整的言桑,隻見梁如冰果然狠狠推了對方一把——
“你給我去死!”
不料,言桑也抓了她一把,兩個人都從峭壁上掉下去。
白向南撲上前來,一手抓到一人一條手臂,梁如冰已經嚇得六神無主,又哭又叫:“向南,你千萬不要放手!我不想死……”
他咬著牙,大半個身體已經懸空,還在繼續往懸崖邊下滑,若不是阿勇在後麵拖住,恐怕連他也要一起掉下去了。
“南哥,你這樣一直拉著兩個人,手臂會撐不下去的。”
阿勇在後麵大喊了一句,人的身體總是有極限的,萬一手臂脫力,可能兩個人都會抓不住。
這種危急時刻,最好的辦法,隻能舍棄一個,還能救到一個。
言桑仰頭望著那隻拚命抓住自己的大手,骨節分明的手指因為用力微微泛白,可是力氣一點一點鬆弛,他在硬撐。
“在我死之前,隻想問清楚一件事情。”
白向南俊臉漲紅,從牙縫裏擠出四個字來:“不許放手……”
她靜靜望著,眼角凝結著點點淚光,“十年前言家那場大火,是你幹的嗎?”
白向南黑眸微縮,狠狠瞪著她,沒有回答。
言桑將他的震驚看在眼裏,心底已經涼透了,她鬆開握住的手,任由自己從他的掌心一點點滑落下去。
“這條命算是我還給你了。”
轉瞬間,像一隻翩然的蝴蝶墜落進海裏,濺起白花花的海浪。
“不要——”
整個山穀回蕩著男人的咆哮,而他腦海裏最後剩下的畫麵,隻有她臉上淒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