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白向南走過來，她下意識往後退縮。
梁如冰趁機反手又甩了她一耳光，言桑靠著左腿站立不穩，直接跌坐在地上。
白向南冷冷掃過她一眼，目光落在梁如冰的洋裙上，關切又溫柔，“何必跟一個傭人計較，客人看著呢，別被笑話了，我讓阿勇送你回去。”
梁如冰怒瞪美目，雖然他這樣說，可她總有一種感覺，他是在護著言桑。
可是如今的白向南，連她的父親都要忌憚幾分，她也不得不收斂一下脾氣。
梁如冰悶哼一聲，乖乖聽話走了。
隨著她的離去，白向南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了。
尤其是他注視地上的傭人時，臉上結了冰一樣陰寒，有些心軟的賓客忍不住同情起這個瘸腿的小姑娘了。
言桑見到梁如冰離開，也想離開，掙紮半天卻爬不起來。
自從變成白家的傭人後，她就很少和白向南說話，再想起宋飛的話，就更加不願意麵對他。
如果他是燒死她父母的仇人，她該怎麼辦……
白向南一蹲下來，言桑知道躲不過去，主動把臉伸向他。
顯然是等他的耳光。
白向南眉峰微蹙，黑眸染上一抹盛怒，“看來你是挨打挨得還不夠？”
言桑睜開眼睛，衝他慘然一笑，“你不是要替梁小姐出氣嗎？”
白向南沒說話，目光深深。
她還記得斷腿的事，難掩心中的怨恨。
白向南胸口湧上來一股說不出的悶氣，不顧言桑的腿疾，把她拽起來就往外拖。
她越是逆來順受，他越是折磨她。
一直拖到房間，言桑坐在地上，慘白的臉，冷汗直冒，都沒力氣喊疼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氣來，問出心中的不解，“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明明她什麼也沒做過，卻一直被他厭惡，被他傷害。
她一直不明白。
可是這個問題，在今夜，似乎有了叫人痛徹心扉的答案。
白向南沒有回答她。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十年前，這個丫頭就該跟著整個言家一起付諸一炬。
他恨言少春，恨不得所有和他有親近關係的人都去死！
可是他讓言桑活下來了。
對他來說，言桑就是個意外，他不喜歡這樣的意外。
他不說話，言桑的心卻跌到穀底，嗓子也啞了，“是不是……”
為了報複言家……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白向南也很煩有人來打擾，俊臉陰鬱到極點，衝外麵低吼了一句:“什麼事？”
“不好了，南哥，阿勇剛跑回來說，送梁小姐回去的車在半路出事了。”
聞言，白向南一下子皺緊眉頭，“繼續說！”
“阿勇開車護送梁小姐回去，到了西山附近時胎子被紮破了，他下車查看情況，回到車上時就發現梁小姐不見了。”
陳誌說話的工夫，白向南掃了一眼言桑，黑眸裏似乎閃過了一抹複雜的情緒，然後迅速轉身走了。
所有人跟著他一離開，大概是梁如冰出事，他也沒心思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