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折騰完了,李珩才倦倦的道,“怎麼還跪著,定方給陳公公看坐。”
定方拖過一張凳子放到陳映升跟前,又拿過茶壺來給他倒了杯茶遞到他手裏,複站回李珩身畔。李珩受寵若驚的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太子候選人咽了口口水,不知道手裏的茶該不該喝。
“不是什麼好茶,陳公公莫要嫌棄。”李珩淡淡的笑了,“我的身體你也看到了,留一堆人在跟前也沒什麼用處,再者讓人看到了免不了心煩平白也連累了他們。父皇的心意我已知曉,還請您替我謝過父皇,人我就不留了。”
誰會心煩還不是那位心煩,陳公公心裏有數了,放下茶杯躬身退了出去,連帶著帶過來的侍女內侍也帶回了太極殿。承乾帝瞥了一眼揮手讓他們下去,繼續處理起朝政,過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來問道,“於守中先前怎麼說?”
“回陛下,於太醫說是不太好。”陳映升謹慎道。
承乾帝合上折子眯了眯眼,“你看呢?”
“奴眼拙瞧不太出來,隻是先前一會兒的功夫殿下就嘔了兩次血。”
承乾帝眉頭擰了起來,“午後讓他過來一趟,別讓瑤兒碰見了。”
“是。”陳映升應了一聲,“郡主出宮了大約是不會碰上的。”
承乾帝再次打開折子,朱砂筆在上麵圈圈寫寫,“怎麼又出去了?剛安分幾天,太子呢?也跟著去了?”
“太子殿下在戶部和左大人商量今秋江南河道預算的問題。”陳映升無奈的笑道,“郡主應該是約了將軍府的晴蕪小姐。”
“哼~兩個鬼丫頭搞的京城裏烏煙瘴氣的。”
這邊正說著,那頭宮外趙靖瑤就又出了幺蛾子。
“阿喜去,給我把她的馬給我弄來。”趙靖瑤趴在醉仙館的窗子上指著一匹銀鞍白馬懶懶的吩咐道,“誰家的姑娘?這麼漂亮娶回去給李煦做良娣。”
“沒見過。”王五輕輕搖了搖頭,“沒聽說過有這號人啊,你瞧她看起來比你都橫,恐怕東宮那位胡良娣收拾不了。”
“那不正好,生的那姓胡整天顯出屁來總忘我含風殿裏跑。”趙靖瑤摸了摸下巴露出嫌棄的模樣,一低頭剛好看見樓下那姑娘踢倒了一小販的攤子,她冷哼了一聲嚷道,“阿喜,你聾了嗎!這都要跑出詠繪街了!還不快去追!”
阿喜一哆嗦飛一樣的跑了下去,王五見此咯咯的笑道,“你這個樣子真像個小夜叉,那胡良娣可收拾不住你,也幸得咱們太子殿下性子好。”
“我怎麼了?提李煦幹什麼……”說著就要跳起來打她,王五趕緊一閃身子,正在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吵鬧聲,王五趕緊指著窗子外頭道,“哎呀快看!你的人被打了!”
趙靖瑤將信將疑的伸過頭去,這櫟陽城難不成還真有人敢動她的人?心裏正疑惑,剛好便瞧見那頭阿喜正被人踹了個趔趄,鼻青臉腫的往她們這跑,剛剛那紫衣少女正驅馬追來,手裏的鞭子揚起落下,便有一個行人被她刮到。
趙靖瑤火一下就起來了拿起桌子上的小馬鞭就從窗子跳了出去。
“嘿,膽子不小啊!”王五幸災樂禍的笑了一聲,趴在那裏瞧好戲,“哎~到底是誰家的丫頭呢,怪野的!可惜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