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府上四弟(1 / 2)

紫檀深深的將頭埋下去。額頭抵手背,跪於地麵,她惶恐道:“奴婢曉得奴婢曉得,算是天打霹雷,奴婢也斷然不會輕易說出口。”

“甚好。”戰錦瑟穿好衣襟,道:“起來罷。”

她本就是故意恐嚇。卷好衣袖,她左右懶得再繃著臉,疲態站直身體,拿了桌麵的藥包扔給紫檀,道:“醫者專開的藥包,叫吉星聞聞,夜裏照此到醫館尋份劑量相同的回來。”

“奴婢省的。”

戰錦瑟道:“剩下也敷給高照即可。”

“那您...”

——

徐寶鑒換身常服便衣,袖寬三尺,公子麵如冠玉。他係著玉帶自屏風後出來,炕桌上的茶碗蓄好薑茶,做好事的丫鬟不在停留,拂拂身子悄然離去。

孤風開槅扇門,道:“三爺,柳大人於正堂。”

徐寶鑒便了無坐下的心思。稍微想想,托著袖口跨過高門檻,院雖小,精修建築精致,五髒俱全。丫鬟婆子不多,小廝也少有出現晃動,各司其職,倒不曾有敢怠慢的跡象。

柳勻背手站著,堂堂朝廷命官,穿著府內下人的衣裳避人耳目,省的遭麻煩。他正彎腰打量綠植盆栽,那頭跨門檻而過的人倒叫他挑眉。

柳勻拱手道:“此番叨擾小閣老。”

“柳大人年長,不必客氣。”徐寶鑒如是說,請他落座,自上次見麵二人達成一致,但也需避開好惹生事的人。

柳勻好脾氣道:“下官不敢倚老賣老。論學識修養,小閣老完全不拘於年紀,何須折煞下官。”文人看文采筆墨,自然恭敬有加。長幼尊卑是一說,真要比試,徐寶鑒文采斷是臨駕於他之上。

他續道:“下官今日...有些難言之隱。”

徐寶鑒看了孤風後,道:“柳大人何分你我,有事直說就是。”

柳勻盯著徐寶鑒,他是信任此人的。待孤風清場,他便開口,“下官名位雖不高,卻消息靈通。下來所說之話,許是會冒犯到徐小閣老,還望知,下官請一句明話。”

徐寶鑒頷首靜靜聆聽,不置可否。

柳勻硬著頭皮道:“府上大公子一事...屬實來的蹊蹺,何順到太原府之前與下官徹夜長談過,他曉得此行凶險,叫下官日後多注意些身邊。”他們被異黨視為眼中釘,出了順天府,就失去最大的保障。

他也說他消息靈通,徐寶鑒不好再問如何得知消息。隻是他所言之事,正是徐寶鑒最忌諱。

徐青煜平白遭人陷害,若是不救,拖下馬的何止一兩人。

他斂眉:“柳大人有何之見。”

柳勻自圓領交襟處掏出一封密封的信蠟,好友慘死,凶手麵目昭然若揭。但此時此種局麵無從對凶手發難,隻好過了這條大河,在細細想辦法。

他道:“這是何順離京時交於下官的一封信。信內有他個人名諱號璽。他所言之意便是救自己人於水火之中,若是平安歸來,當做戲謔玩笑也罷。”

柳勻站起,恭敬雙手捧著遞到徐寶鑒跟前。

後者眉宇淡漠,展開書信,寥寥幾眼,心裏明鏡。

徐寶鑒道:“如何感謝柳大人此番救命之恩才好。”

“無需無需。”